“……真的没问题吗？”上升症一旦发作，不止伊莱的身体负担不住，包括整辆车上的人立刻就会沉入零下的冰海之中，连救援都等不到。
“我向旧世三圣徒发誓。”
这誓言是否起效？达伦可不敢肯定。新世界的新人类出了事故，旧世界的神灵恐怕不会多管闲事。
伊莱已经走出了酒吧。卡洛琳催促他们快点跟上：“我们可是特战队，不能比他还软蛋。”
“你这话适合用于鼓动底特律的混混打群架。”
“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差别？”她顺手拎上一瓶酒，披上防寒服跟着伊莱走出了酒吧。
他们走上了暴风雪覆盖的港口。依照要求，运输车已经停在了海边。海面结冰了，却不结实，能见到浮冰随着波浪起起伏伏。
达伦坐在驾驶座：“你如果准备好了，我就发动了。”
伊莱语气平静：“走吧。”
运输车缓缓向前开去，车轮碰触到了海水。从后视镜，他能看见岸上的围观者，有几个人在胸口为他们划十字。这瞬间让达伦的脑子清醒了些——他瞪了眼卡洛琳，踩下了刹车。
“等暴风雪小些，再坐船过去。”他说，“我可不想让阿曼达大老远地跑来这里认我的尸体。”
卡洛琳恼怒地嗷了一声，重重靠在椅背上。达伦语气坚定：“这没得商量！”
可他话音刚落，整辆运输车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推动，冲入海水中——几秒后，他意识到这是伊莱在推动车辆。
“让它往前——”旧世界的异能者用毫不动摇的眼神看着前方，“我知道我能做到。”
在卡洛琳兴奋的欢呼声中，车子被伊莱全部推进了海里。可轮胎并未陷入冰水里，而是被力量抬了起来，压在了浮冰上。他听见了浮冰破碎的声音。
“在等什么？等浮冰全碎吗？”伊莱问。
达伦狠狠咬牙，将油门踩到了底。所有人被后坐力逼在椅背上，车子飞驰出去。他前方的浮冰在海面上微微颤动，紧密合并在一起，铺成了冰路。车子就在这条临时搭建的危险道路上全速前进，岸上传来一阵尖叫，他几乎能想象到那群人兴奋地高举手机拍摄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也许是浮冰本身凹凸不平，也许是伊莱没能把这精细活做好，车子重重震荡了一下。
达伦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驾驶上，如今他们身处冰海中央，说什么都没用了。不幸的是，眼角的余光告诉他，伊莱苍白的脸上有一道殷红淌过，他流鼻血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稍微可以宽慰些的是，导航显示目的地离这里不远了。
一点五公里，一公里……
车子再次上下震荡，而且频率越来越高，甚至有一片浮冰没有和其他浮冰衔接好，导致左后轮在冰水里陷了刹那。
最后五百米——三百米——
伊莱顾不上鼻血了，他的手重重拍在车玻璃上；同时，达伦见到前面的浮冰没有被异能拼合起来，依旧在海面上松散漂浮。
还有五十米左右！
“抓紧！”伊莱大声说。随着他的声音，一股巨力将车辆整个抬起，像个看不见的球拍，将车辆如网球般拍向岸边——
“他还活着吗？”卡洛琳嚼着能量棒看向车内。
“我都不确定我们是不是还活着。”摩根将她拽回了车边，“一起去检修车底盘好吗，公主？”
伊莱在车里休息，达伦和队医卡洛琳在他身边检查。
在他控制空间膨胀将整辆车都抛上岸后，车子就没办法再发动了。他们在想办法抢救它，以及伊莱。
“嘿，”伊莱虚弱地冲着达伦笑了笑，“我做的不错吧？”“嗯，”达伦叹了口气，“做得很好，下次别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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