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涟分公司,录音棚内。
女生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裤,外罩单薄的外套,一头头发随意披散着,一双眼眸微露柔光。
她轻轻开口,悦耳之声从录音棚里响起。
“青丝缠雪翩飞,身前埋残碑
眼梢染血叹泪,孤舟无人归
忘川奈何黄泉碧落
纵使你无畏
鲜衣怒马谈笑繁华
竟是故容归”
…
一曲终后,待设备关下,夏初安推开了录音棚的门走了出去。
夏初安出了门便看见录音师张瞬坐在设备前听着她方才的歌。
张瞬是夏初安的专用录音师与编曲老师,比夏初安大四岁。
两人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所以夏初安也不客气,走上前便拿起另一幅耳机戴上。
待整首歌放完,张瞬摘下耳机,“效果很不错,歌词音律都在调上,没出差错。”
他勾唇,说出了夏初安最为期待的一句话,“你可以走了。”
刹那间,夏初安的眼睛仿佛亮了,她伸手拿过桌上的背包,“那我走了,拜拜~”
说罢便快步离去,深怕被留下来再录一遍。
…
出了公司,夏初安直径走向一辆等候已久的车,上了车后,车迅速掉头,载着她往一个方向开去。
…
时间将近十点,夏初安至梦中浑浑沉沉地醒来。
她望向不远处坐在书桌上正在看文件的人,轻声开口,嗓音里还有隐隐的睡意。
“也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好好睡一觉。”
听见动静,书桌前的人抬起了头。
是个面相清秀干净的男生,18岁,催眠大师江明的孙子,也是一名医生,名叫江泉。
他见夏初安醒了,便站起身子走近床边,望着床上的人,他面上严肃异常,“你这次又少睡了一个小时。”
闻言,正准备起身的夏初安动作顿了顿,半响,她微微启唇,只轻轻吐出一个字,语气轻到几乎微不可闻,“知道了。”
声线平缓,险些藏住了那一丝哀伤。
“你…”江泉似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我的催眠术不够高深,对你越来越不管用。
你一向浅眠缺眠,就算安眠药也对你无太大作用,一直靠着药物维持精神也不是办法…”
话至一半,他双眼直视夏初安,神情认真无比,“要不你还是回东篱市?那边有我父亲在,他…”可以帮到你。
“江泉!”夏初安开口打断了江泉未说完的话,“你愿意陪着我来高陵市我很感谢你,我也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
可是,就算是江爷爷的催眠术也会有不管用的一天,你也知道…”
她的手覆上耳朵,“我除了有极其严重的失眠症外,就连耳朵也是靠着药物维持听力,现在连药物效果也越来越差,
到时候,催眠术没用了,药也没效果了,我便只能每日每夜里在无声地狱中度过,怎么也睡不着。”
她平静地说着,好似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般事不关己,却暴露了语气中的颤抖。
“最终,我会因极度缺眠而精神长期处于压迫状态而导致疯掉,
然后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