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阎鹤祥会发现思贝藏在香坛上的茶壶里,时不时就搭上几句话,想转移注意力。
“鹤祥,你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啊。”
“方叔,我身体很好啊,为什么要恢复啊?”
这话一出,瞬间被抓住了漏洞,看着方叔语塞的样子,反倒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可思贝,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她还在呢?
只见方叔端起面前的茶杯细细喝尽,望着自己,眼神里说不尽的无奈,放下茶杯后,短笑谈话几句,便把我送出了门口。
他看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符递了过来,轻拍了一下,“这是避灵符,有了这个,思贝就没有办法再感应到你的所思所想。”
说完,转身离去,回到家里,躺在床上,阎鹤祥把符端在手中看了又看,之至困意来袭。
紫云亭,一小厮模样的人在讲话,“大人,您说,思贝小姐,怎么还没来?”
阎大人抬头望了望前方,垂下眼眸捏了下腰间的香囊,不禁叹了一口气。
“大人,思贝小姐来了!”小厮强忍着激动的情绪提醒着自家大人。
两人见面,身边的侍从都识相地屏退一侧,看着着笑容灿烂的样子,真不知可以看几回。
正当思贝想要开口时,却被一句话给拦住,“微臣此次,是祝贺小姐,不日便是太子妃。”微躬上身,行礼相待,却不见面前的人,笑容转阴。
身旁的丫鬟小厮听这话也不禁错愕,偷偷观察着小姐和大人。
“曾经,小姐对微臣有过救命之恩,现陛下特指派微臣来执掌婚礼大典,必定不余遗力。”
这一字一句冠冕堂皇,却不敢抬头看上一眼,一直半躬着等待回应。
许久,思贝才叹出一口气,“谢谢大人费心了,你我之间,记得的,也许只有救命之恩了。”
这一句似乎是强忍着才讲出来,乃至最后离开的一刻,都在强撑着身架。
一滴泪从阎鹤祥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枕头上,清晨醒来,都感觉到梦里的心痛。
一早起来,失魂落魄,坐在楼下小区公园长凳上发呆。
可见是快入冬了,叶子都枯黄败落,这风一吹,更显得寂静。
“妈妈,你明明很喜欢小猫,为什么要不愿意看小猫啊?”一充满稚嫩的童音打破了这寂静。
“喜欢,不一定要表现和说出来呀,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母亲牵着小女孩坐在了对面的长椅上,整理着孩子刚刚被弄乱的衣服。
小女孩也十分懂事,学着动作在给妈妈整理衣服,“可,喜欢,就是喜欢,喜欢是藏不住的,就像妈妈,感觉像是很讨厌小猫一样,但还是会想靠近小猫。”
这一句句的对话,阎鹤祥已经在无形之中被吸引。
妈妈假装讨厌的样子,宠溺地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人小鬼大。”
“妈妈也不听自己的话噢,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看着这对母女,阎鹤祥逐渐立直起刚刚瘫软的上身,打开手掌再次端详着避灵符。
另一边,思贝在方叔面前来回踱步已经快两个小时,看得实在是头晕眼花,忍不住叫停。
“思贝,你这是怎么了,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趟,是我喂的香太多了吗?”
“我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老阎,想找也找不到。”着急得都带着微微哭腔。
身后,方叔什么也不说,端起了刚刚被晃得头晕没喝下的茶,任由着思贝胡思乱想。
恍然间失去联系的感觉,无助到心慌,经过车祸和火场,担心是不是意外已经发生了,自己来不及去救他。
受不了这焦灼的情绪,自己跑出去找人,可找遍了老阎可能在的地方,都不见踪迹,独自一个人在街头晃荡。
阎鹤祥,你到底在哪儿啊……
想到生死,忍不住哭了出来,感觉又回到了在山神庙里的孤独寂寞,大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而记得自己的人,不见了。
蹲在街头哭泣几番,忽得想到前两次是赵崇在搞鬼,急忙擦干净眼泪,如寻仇一般气势汹汹。
来到综艺录制地的酒店,一间间寻,就在酒店餐厅的洗手间里,发现了林楚。
当她逐渐靠近,第一次看见和自己如此像的人,之前上身是匆忙之中,从来没瞧过她的脸,现如今一见,着实是吓一跳。
但林楚看不见她,对着镜子补完妆后,踩着高跟鞋离开,好奇心驱使着也跟随上去。
偌大的餐厅,只有一位身着白西装的男性落座,周围花团锦簇,灯光浪漫,对面的位置,似乎在等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当门被服务员推开,女主人闪亮登场。
“楚楚。”
赵显站起身来迎上前去,亲昵地叫着,单手伸出发出邀约,两人牵着走往餐桌落座,身后的思贝迟迟赶到。
这个背影?
久远而模糊的记忆让她不敢判断,跟着这感觉,一步步向他靠近,就在这时,似乎听见了老阎的声音,瞬间被吸引。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思贝立刻后,赵显疑惑地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可人,早就不见了。
顺着感应一路来到了一间房,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张,着急冲上前去拾起,想多寻找到一丝关于他的线索。
可捡起一张又一张,只有空白,失落感愈发强烈,可还是不停地捡,直到这一张。
“思贝,你在哪儿。”
这是老阎的字迹……
一时间,忍不住想要哭泣,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忽然一种强烈的感觉直冲而来。
“你……”猛然回头,失去的人站在了自己面前,思贝撒开手里的纸,迎拥上去,这次,被毫不犹豫地紧紧抱着。
“你吓死我了老阎,我都找不到你了。”
“你死不了现在。”
那阎鹤祥,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紧紧抱着思贝,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撒泼,举手投足都丝毫不掩饰爱意。
听那哭泣的声音逐渐减小,轻撩起她耳鬓边的碎发,“思贝,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这低声细语、温柔缠绵,把不舍和爱意诉说到极致,从前那放手,自以为的对她好,现在想送她去轮回,也是自以为的对她好,从来没有听过,她是怎么想。
慢慢地,松开了紧抱着的手,低头注视着思贝那哭红的眼睛,轻轻擦拭着留在她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思贝,害你为我等了这么久。”
从前不懂爱的他,现在却让两个人都煎熬,这古老的传说,自己却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