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兄弟,还念什么书 ,又苦又累。”
“兄弟,还学习啥,出去玩,早点混社会,房子,票子,什么都没有?”
“好好学习,好好努力,这是改变你身份的唯一途径……”
。。。。
午成“啊!头好疼!”
午成猛的从床上窜了起来,然后用拳猛烈敲打头部。
张双“兄弟,你咋了!”
张双刚从厕所出来,就见午成用拳头砸自己,一副自残模样。
午成“头…疼…!”
张双 “嘿,兄弟你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做噩梦了,睡个午觉都能睡出毛病来。”
张双嘴上虽然调侃着,但手上功夫也不慢,已经将午成两只手反过来扣在身后,阻止他继续自残。
“啊,你个二货轻点,我胳膊都要掰断了!”午成这声是吼出来的,估计两里地外的听得见惨呼。
“行,这就放。我这不是不是怕你自残吗,要是万一出点好歹可咋办,我还指望你介绍你妹认识呢。”
“张双,我还看上你妹呢,你咋不介绍给我?”
“嘿,午成,我这不是没有吗,要是有个妹,这不第一时间介绍给你?”
“我就信你这鬼话,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啥时候了。”
“还早呢,这不刚吃完饭,你躺了估计也就一刻多点。”
“别在那里瞎猜,要是耽误了上工时间,看老板不拔了你的皮。”
“怕啥,午成我跟你说,咱都是出来混了,还怕他一个包工头,要是手里没压我的钱,信不信我削他一顿。”张双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拿出魔方看了起来。
“我信,要不你现在去,我再后面给你摇旗呐喊?”
“你当我傻,你让去就去?”
“没看出来张双你还带点脑子,就是嘴上功夫,看个时间都磨磨唧唧的。”
“我这玩意不是要开机么,等个一两分钟不也很正常?”
“正常,你见过那个人看个时间都要几分钟,快点,开机了没,开机了我看看。”
“给给,你拿着好好看。你一天也挣的不少,为啥不自己买一个去,像我这种的现在估计丢到垃圾堆里也没人要,你倒是也稀罕。”说罢,张双便将魔方顺手递给了午成。
午成接过魔方 ,一边熟练的打开其中禁制一边说“你以为我不想买个新的,愿意用你这破玩意?可是你来这几个月见老板发过一会工资?连上次生活费都磨了好久才从指甲缝里扣出了一点,我到现在没饿死也算奇迹了。”
“也是咱俩倒霉,遇上了这老板,咱干活点位这点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给。”
“给肯定会给的,但看啥时候给了,要我说啊,等到咱俩都下了黄泉,也许人家心善,会烧给我们的。”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老板肯定比我们先走,到时候我可以去给他烧点纸。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一阵微光从午成手中绽放,一个半寸左右的物体慢慢从中间展开,经过一顿繁复的变化,从一个正方体慢慢变成一个矩形,期间禁制闪动,光华流转,一层层禁制链接又断开,又重组起来。最光华慢慢消失,只剩下一个似木非木,似铁非铁的板子,一寸宽,两寸长。
每一次打开这个,午成就感叹这个世界造物的神器,其中的禁制流转,光华变幻,构造之精妙是他这一生从未见过的,也是未曾想象到的。
“午成,别在哪里瞎捉摸了,快看看几点了,是不是真要迟了。”
午成用手摩擦了几下魔方,然后他上面慢慢荡起一圈圈涟漪,中间赫然出现几行字
‘十二点半。宜祭祀,沐浴,祈福,斋戒,求嗣,忌入殓,安葬,做灶,入宅……’
“十二点半!”
“那还早呢,下午两点上工,这不是还有多半个时辰,够咱睡一觉了。说这老板今天心咋这么好,巳时没到就把咱们放了,该不是良心发现,觉得压榨咱们太狠,所以放假让我们休息,休息,搞得我这会还有点不适应。”
“张双,别以为他就那么好心,只不过是上面检查来了,怕咱们误事才提前放了,说不定检查一走,咱们今晚加班加点就要把进度补上。”
“合着我这还以为老板良心发现了啊,原来是觉得像咱们这种黑户一样的,上面检查出了毛病,罚款呗。”
“你以为呢,念书不好好念,出来打工也是黑户,这年头干啥都要有证件,像你我这样的,就只能去地里刨土吃了,老板能收留也算是仁慈了。”
“哎呀,午哥,你说活着咋就这么难呢,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建一个大食堂,以后有人饿了,就去免费吃。再印上好几车钱,天天撒钱玩。”
“别再做你的春秋大梦,说实话,干咱这活的拿个上岗认证也不难,不就听几天课的事。”
“那是听几天课吗?那要钱,要我的钱就是要我的命啊,像咱这种有爹妈养,没爹妈教的人,几十灵都是命根子,何况那些培训机构,张口都是几千灵,有些都上万了,这是要钱么,这跟要我命有啥区别?”
“哼,就你那条贱命,还能值几千?几百灵人家都嫌贵。再说你是你,我是我,我是有爹妈生,没爹妈养,你呢,家里不是天天寻音,生怕你吃点苦,可你说在外面玩,咱这是玩么,这都跟玩命差不多了,我说不就是几千灵,自己咬咬牙都能掏出来的,为啥一定要在这里当个黑劳工。”
“哈哈,午哥,咱这不是有苦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吗,我享福,你也不能受罪吧。那几千灵我是能掏出来,但你不一定了,到时候我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当黑劳工吧。”
“得了吧您,还可怜起来我了,我估计是你自己觉得智商捉急,怕去听了几天课,啥都没记下,最后一问三不知,花出去的钱打水漂。”
“嘿,哥,你这是诋毁我啊,就那种题,随便拉出去一个一天都没读过书的人都能打得上了,何况你我都是进过柳州府,读过深参的人,能学不懂那些。”
“对对对,你也读过高参,只不过是以咱全学校高参倒数第一的身份进的深参。”
“倒数第一也是第一,全学参那么多人,几百里只有三十多个人进了深参,倒数第一也是三十多个名,不比剩下那几百个优秀?”
“优秀倒是优秀,就是进了深参啥都没学下,学费倒是交了不少。人家那些没入深参的,说不定现在个个都混的比我们好。”
“午哥,要我说,那些混的好有啥了不起的,那多一半都是父母给的本事,要凭借自己本事,估计有些人混的比我还要惨。”
“咱都混到这地步了,难道还有比黑劳力更惨的?”
“午哥,你没听说过?就咱们哪一届有一个人去给人家自愿做活体实验去了,你猜最后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
“嘿嘿,家里三年前就给办的葬礼,你说怎么着了。”
“死了?”
“嗯,死了,凉的透透的。听说去了一个月,回来就要快咽气了,家里立刻把他送进医坊,全省最大的医馆,占了几条大街的那种,花钱跟流水一样,自己带回来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家里又和亲戚朋友借遍了,但最后还是没留下。”
“什么病,连全省最大的仁德馆也救不回来?”
“午哥,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就听说进去第三天,人就快不行了,馆里的大夫都劝算了,但家里人不放弃,你想一下家里就那一根独苗,没了以后,父母该怎么活,哪怕是还有一丝希望,要是能救过来,那肯定要试一下的。”
“可怜……”
“谁说不是呢,家里一根独苗,断了他们家也算完了,可惜家里钱全凑了医药费,最后还是没留住,第四天小伙就全身肿胀,第五天肿胀的地方全部溃烂开了,全身就没有一块好皮,最后甚至骨肉分离了。”
“咋这么邪乎,听起来都有些渗人,会不是谣传过于夸大。”
“午哥,说实在的,这事夸大不夸大不知道,反正真事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是不是去试新研究出的邪门药物。”
“我估计十有八九,这事也够邪门的,最重要的事这孩子找的还是个黑中介,之前还签了什么协议,这样家里人去讨个说辞。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没过几天黑中介也跑路了,人都找不到了。”
“然后呢,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还能怎么办,这种专门找人试药的,多半都涉黑,各个黑白道上都有人,一般也很难抓住把柄,就算有那些小把柄也扳不倒人家。”
“合着遇见了也就是自己倒霉。”
“倒霉事肯定的,但平时也一般不会丢了性命,这次事估计搞得有些大,不知道是什么邪物,一个人几天就全身溃烂而死,听起来都瘆得慌。”
“张双,这些事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还不是听人说的,听说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女的。”
“女的?”
“嗯,女的,和咱们一块毕业的那个女的。”
“这咋又牵扯到女的上面了?”
“你以为那兄弟为啥去干这事,做地下试药的买卖,基本都不是啥正规单位,十个里面有九个都落不下好的,一两个没命都很正常,你以为他不知道?还不是为了钱被逼的。”
“刚出来哪里需要那么多钱,听你的意思是这个女的有问题。”
“听人说这两个刚毕业就搞在一起,然后没多久女的说怀孕了,想生下这个孩子。你想一下,一个刚学参毕业的小孩,凭什么生小孩。生小孩要钱吧,上户口要钱吧,养孩子还要奶粉钱,尿布钱和念书钱呢。就算没生下来,女方不也要在怀孕期间吃点营养品吧,这些钱都要从哪里来!”
“说实话,就算再没钱,也不能以身试毒啊,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吧。”
“谁说不是呢,可能也是一时糊涂,再加上当时黑中介说顶多打一针,为临床医学提供一次实验机会,不会有安全隐患,这才傻乎乎的跑去当试验品了。”
“黑中介的话也信,他们的心估计从里到外都比煤还黑。”
“可不是,人家跟骗傻子一样,把你骗过去,然后到了地方上,那就身还不由你了。”
“到了人家地界,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午哥,我听人说这小伙前前后后共打了五针。”
“五针?!”
“是的,五针,当时家里看手上的针眼估计不止五针,但他就承认了五针,也算是个猛人。”
“猛人,就是猛过头了,把自己猛没了。”
“这玩意刚开始还有些害怕,打第一针的时候,尽担心会出什么事,怕的要死,结果过两天,看一点事都没有,还有一笔不小的报酬,对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吸引力有多大就不用多说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最后越打越多,越打越不怕,结果就是一个月多时间,前前后后共打了,五六针,要不是当时中介怕死在自家地盘上,生拉硬拽的给送回去,估计这兄弟还想来个第七八针呢。”
“然后回来没两天就嗝屁了。”
“谁说不是呢,要说这干黑中介的还是有点眼力劲,看人家快不行了,硬上是给送回去了,要不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人没了,他就是长着几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死在他那里才好,家里人也少受点折腾,到时候人往哪里一摆,你还不给人家赔钱。”
“人家是干什么的,有那么容易让你堵住,再说这一次因为小伙太贪了,一次性打的针有点多了,才出了差错。要是在平时,隔个一年半载来一针,然后你掏钱,我走人,买卖讲的是公平公正,你情我愿,我掏钱请你来,你领钱补贴家用,双方并没有对错。反而说人家也是给咱们这些穷扒土的一个生存空间而已。”
“哎,这世间最难治的病就是穷病。”
“午哥,你不知道当时小伙家里人跑去闹的时候,还有好多人出来为黑中介打圆场呢。”
“为啥?”
“为啥,还不是因为这样一闹,断了很多人的财路。”
“他们靠这个赚钱?”
“你以为呢,住在这个附近的,多多少少都会挨上那么一两针的。那些街坊邻居看见你挨针以后不但没有出事,反而日子过得滋润,谁不心动,谁不眼红。大不了就是挨两针,从小到大,挨的针还少?害怕这个?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估计整个街坊都成了试药对象。”
“财迷心窍,利令智昏。”
“午哥,这都还不是被逼的,你见过那个有钱人跑去挨针。富人活动脑子,穷人出卖身体,灵魂,乃至生命。”
“活在这世上哪有什么容易二字,只不过都是在负重前行罢了。”
“世上的事,哪有什么道理可以讲的,你想挣钱,就得买命,可是没命了,啥都就没了。反正要是我遇见这种事,肯定不会去的,就算你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用,身体垮了,要再多的钱给谁花。”
“能给谁花。这个女生最后咋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