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藤下

之前苏万和自己联系过，从墓里带回来的药，恰好够贺凉一个人用。黎簇觉得这或许就是命吧，不然两个人谁也救不了，贺凉连现在都活不到。

到了北京，苏万让黎簇直接去黑瞎子的四合院。黎簇心想黑瞎子到是大方，把四合院借给别人休养。想来贺凉的状况不需要静养，黑瞎子实在太吵了。

到了地方已经是中午，唐子杰提前给黎簇发了消息让黎簇翻墙过来，贺凉要午睡。可围墙边上不知道是黑瞎子还是苏万，插了一圈玻璃碴子。这院子贼来了都要留下二百块钱，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防的。黎簇捡了块石子朝院子里丢去，只听“哎呦”一声，苏万便过来把门打开。

四合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个葡萄架子，枝繁叶茂很是浓密。贺凉就在阴凉下睡着，看着十分惬意。唐子杰在一旁扇着扇子，对两人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脸色也有点太白了吧？”黎簇小声说：“贫血？”

“一部分原因，”苏万小声回答：“蛊虫在身体里的时间太长，血管变薄了，正常的血压也承受不住。”

这样的原因实在太过遗憾，黎簇的目光转向贺凉的腿上，血管很明显。

“不只是血管薄，皮肤也有些薄。”苏万轻轻叹了口气。

贺凉突然醒了，幽幽的说了一声：“都回来了。”

这话听起来，贺凉应该是知道什么了。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赶回来，就算老糊涂也该明白些什么了。

“有人找我们夹喇嘛，听说是个大斗。”杨好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和以前比起来黑了不少，穿衣审美也更丑了：“你猜猜这夹喇嘛的筷子是谁？”

“你这理由编的真及时，”贺凉笑笑：“没关系，我不避讳那些。”

干这行的哪有避讳生死的，黎簇心想，要是直接说“你快死了”，那真不是一般冒昧。

“真是夹喇嘛啊，”唐子杰放下扇子：“这两天我收拾东西，你不是看见了吗？”

“收拾的都是一些无关要紧的杂物，我又没瞎。”贺凉说：“大概还有一星期，对吧？”

唐子杰的脸色瞬间变了：“谁跟你说的？”

“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贺凉笑笑：“最近，我能听到很多声音，越来越清晰。”

这听到的肯定是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黎簇不敢多猜想：“有没有种可能，黑瞎子的院子不干净？”

“鬼鬼快一个月没来了，”贺凉说：“她肯定是看见什么了。”

这世界上确实有鬼，但鬼鬼总不可能看到黑白无常吧？黎簇正想着，鬼鬼就开门进来了。

鬼鬼盯着贺凉，似乎又看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走到贺凉旁边：“要不要出去走走？”

唐子杰想拦，终究还是没拦住。两个人手拉手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鬼鬼要带她去哪，不让别人跟着。

几个大男人堆在院子里也没什么好聊的，平时有什么事都在手机上说完了。

“几位小友，不关门可不太安全啊。”

“吴邪？”黎簇刚开口，就发现来者不是吴邪，吴邪比他不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