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交火还未停息,爆炸产生的风裹抉着鲜血的味道吹起了徐予卿柔软的额发。
“砰!”
徐予卿吹了吹枪口的烟,眼中尽是漠然。温华站在她的身边,风衣外套溅了不少血,从口袋中抽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匕首。
温华站在一旁,看着周围不断在火光枪声中倒下的人影,听着兵刃刺入肉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听着那些苟延残喘的惨叫。心下一沉,面上依旧不着调的和徐予卿调笑
温华小狐狸,你可有够心狠的
挥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徐予卿冷笑一声,言语间充满着莫不经心和不在乎
徐予卿我心慈过吗?
温华小狐狸,话可不能那么说,季昀好歹也是你叔叔啊,你就这么端了人家老巢…是不是不太好啊
温华闻言挑了挑眉,煞有其事的话让徐予卿斜了他一眼,徐予卿握紧拳头,没好气的说
徐予卿你这憨货大老粗懂什么,安安心心做你的双花红棍。别的少问。
温华哦……
冷不丁被刺了一句的温华还有点委屈,默默擦着匕首不再吭声
远处的硝烟依旧没有停止,过了一会徐予卿才发现不对劲,她们打了这么久,几乎把这里翻了个遍,季昀和红姐那两个人哪里去了?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脚下的木制地板好像在微微发颤,徐予卿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徐予卿不对,温华,撤
一把扯住旁边的傻大个,徐予卿一边大声招呼着兄弟们撤,一边大步向外面跑去。在跑出房子的那一刻,身后热浪袭来,两个人本能的向前扑去。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再回头,几分钟前还血流成河的房子此刻已被火舌吞没,房子中人影憧憧,全是没来得及跑出来的弟兄们,一时间,宛若人间地狱
徐予卿咳咳咳!!!
嗓子里痒的像是千百只猫儿在挠,徐予卿咳嗽出声,温华同样也不好受,爆炸的一瞬间,他没来得及扑倒,热浪席卷着火舌把他的后背衣服燃烧殆尽,烧伤了好大一块儿
徐予卿欸!傻大个,你没事吧
把嗓子里的痒意咳静了,徐予卿伸手吧啦了一下身边的温华
温华我没事,就是后背受了点皮肉伤
温华顺过一口气,仍然心有余悸,安慰似的笑了笑,却不小心牵动了身后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要是放在以前,徐予卿一定会嘲笑温华的不济,而现在她没了那个心思。只是语气沉重的开口
徐予卿这次失算了,季昀和红姐不在这儿
温华不在这?那。。。
两个人眉头一皱,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积累出的默契,让两人对视同时开口
徐予卿盂兰街
温华盂兰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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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熠小狐狸胆子不小,才多大,就敢带着人端人家老窝
傅熠哼笑着和King碰杯,自从去了红港,他都好久没回m国了,争争斗斗,他都快忘记自己的老本行是什么了
King季昀的势力主要在非洲,红港的老窝算什么。他在红港那点人,都赶不上红姐盂兰街那几个妓女来的厉害
King喝了一口酒,随即把慢慢摇晃着酒杯,提起季昀,他简直忍不住笑出声。
白霜降端着水果从厨房走来,听见King的话冷冷斜了他一眼,不阴不阳的开口
白霜降怎么,那几个妓女你很了解?
King怎么会呢霜霜,咱们这行你也知道,各个势力有头有脸的都了解一些嘛
King一见白霜降这副样子,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的样子直让人想打他一巴掌
King不过话说回来,红姐的盂兰街在红港也算是个地头蛇了
白霜降一群卖肉吃人血钱的妓子,地头蛇?成不了什么气候的。盂兰街那地方是红港有名的红灯区,来来往往,鱼龙混杂,除了妓女,就是情报贩子和草鞋。
牙签插起一块苹果,白霜降笑着坐在King旁边。提起盂兰街,白霜降皱了皱眉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
傅熠事情就难在这里,盂兰街什么人都有,那小狐狸贸然行事已经打草惊蛇了。季昀把红港布防图给了出去,元气大伤,如今只能龟缩在那红灯区,他怎么可能甘心
季昀雄霸非洲多年,一时不慎竟然让一个小丫头捅了刀子,他那么刚愎自用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想到这里,白霜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手指揉着眉头,这步棋可真真是走错了。也不知道是欣欣的主意还是阿卿的主意
白霜降阿卿还是太冲动了。
King季昀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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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兰街
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皆聚集于此。有独具风情的美人儿,也有销魂蚀骨的温柔乡。腰缠万贯而来,身无分文而去。销金窟说的就是这里
一处地下室内,红姐的衣裳凌乱,身上受了不少伤,此刻已经没有力气继续站起来,倒在一边奄奄一息。红姐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徐予卿,不一会儿手脚就被人捆了起来,此刻仍然在不断挣扎,像是一条在案板上扑腾的鱼
红姐你这个疯子!赤狐,你是想和旺角区开战吗!
身边马仔按住鹜自挣扎的红姐,徐予卿端坐在椅子上,脚尖挑起了红姐的下巴,在红姐要吃人的目光下,笑着开口
徐予卿红姐,你真当你是个什么人物吗?以为旺角区的坐馆能为了你向我们开战
温华壮硕的身躯站在徐予卿身后,半个身子隐没在阴影里,仿佛一尊雕像,冰冷中带着嘲弄的目光打量着红姐,仿佛在笑她的自不量力和狂妄自大
徐予卿红姐啊,别傻了。你三番五次挑衅尖沙咀,欣欣看在老家主的面子上已经没有计较了
徐予卿可是你把主意打到了其他方面,我就再留你不得
徐予卿没了季昀,你以为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