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卫恕意,她死了反倒没什么意思,干脆就让她那般或者吧。
书生的女儿,一身清高傲骨,但如果不能维持仅有的体面,那便是比杀了她都难受。
而今,自己要为墨儿好好谋划,嫡女的身份,到底是尊贵些的。
思来想去,林噙霜定了定心神,转头吩咐雪娘。
“吩咐下去吧,告诉那边可以开始准备了。”
雪娘立在一边,低头应声。
“还有,前两日大夫不是说卫小娘身子瘦弱,要好好进补将养么?把消息传出去吧,在吩咐人送些补品过去。”
林噙霜站在床边,拿着剪刀,一下一下地修剪着花枝,神色晦暗不明。
雪娘刚一出去办事,那边云栽就进来了。
“小娘……”云栽跪下磕头,只是脸上神色有些惊慌。
“怎么了?”林噙霜终于肯放过那花枝了,看向跪在下方的云栽。
“四姑娘,四姑娘她落水了……”云栽哭哭啼啼,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林噙霜立马往外急匆匆的走去。
一路上,云栽边走边说清事情的原委。
原是今日四姑娘到园子里,看到花开的正好,便在那里吟了一首诗。
五姑娘带着六姑娘便过来了,五姑娘一向嫉妒四姑娘,又因着前段日子四姑娘投壶出了风头。不知是谁告诉五姑娘,只说这都是四姑娘一手谋划的,就为了踩着大姑娘出头。
五姑娘本就生气嫉妒,这边竟和四姑娘吵了起来,六姑娘在一旁偏帮着五姑娘,竟……竟将四姑娘推入了水……
林噙霜听着更是生气,怒骂云栽:“你们竟都是死的不成,竟不知道拉着姑娘们?”
又转头问到:“现在四姑娘如何了?大夫可去了?”
云栽在一旁急急回道:“大夫已经去了,大娘子和主君也已过去了。”
听到这里,林噙霜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既然这样,就好好唱出大戏吧……
“老太太呢?”
云栽在一旁有些莫名的难堪:“老太太那边只差了房妈妈过来,只看了看,便又回去了。”
林噙霜一路上已经知悉了一切,此刻反倒是静了下来。
墨兰虽然性子急,却不是这样将自己置于险地的,只怕,今日的事怕是也有她的手笔。
林噙霜急急赶向了墨兰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看到,如兰和明兰正跪在地上,大娘子坐在上首,脸上神情倒有些愧疚,盛紅坐在另一边,全是愠怒。
“孽障,你们这两个孽障,就因为投壶就要对自己姐姐下手。要是没了墨兰,你大姐姐的聘燕没了,我们家就在没法做人了。”
说到这里,盛紅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人,明兰满是委屈,如兰竟然还是愤懑不平。
“你们现在就去祠堂跪着。”
“紅郎,做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墨儿现在情况如何了?”
林噙霜恰在此时走到盛紅身边,她略略行礼,便站在盛紅身旁为他顺气。
“五姑娘到底是个孩子,有些话许也不是她的意思……”林噙霜瞥了一眼如兰明兰,看着盛明兰眼底划过一丝暗色。本想着就那么放过他们,而今倒是不必了。
林噙霜的话给了盛紅启发,是了,如兰虽然顽劣了些,可到底是个孩子,这些话到底是谁和她说的?他给冬荣递了一个眼神,冬荣会意,立马退下。
这边林噙霜继续作戏,她柔柔弱弱的看了眼盛紅,开口道:“紅郎,五姑娘六姑娘都还小,祠堂那种地方,他们是去不得的……况且墨儿如今正病着,闹出这么大动静反倒不好……”
盛紅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大娘子坐在一旁,便将什么话都咽了下去。
这场闹剧最终就已五姑娘六姑娘禁足思过结束了。
林噙霜却不恼,她该好好想想怎么和大娘子相处了。
若是大娘子能管好家,后宅和睦,寿安堂那位怕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