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尽快休息吧,明天会很艰难的。”
郑雨桐笑着提醒大家快点休息,其他人听话地分散开学着领导的模样创造出床垫和被子。
我和郑雨桐走到后排靠着墙站好,郑雨桐创造出了一个足以躺下两三个人的大床垫,我以为她睡觉喜欢睡在宽阔的床上,准备创造出我自己的床垫。
“我们直接睡一张床垫吧,被子各盖各的好了,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呢。”
“好,好吧。”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从小到大和我睡一个床垫的都是男人啊,除了我的妈妈。
郑雨桐创造出一床被子在床垫上,随后又帮我创造出了我的被子。
“这个被子很舒服哦,希望你今天能睡个好觉。”她一边说着一边尝试脱下卫衣。
但她的伤口每动一下她便发出嘶地一声再皱一下眉。
“你帮我把衣服剪掉吧,只要不把里面的衬衣剪掉就好。”
我点点头走到她身边,我想起我的剑要比剪刀快一点,于是掏出剑释放出了光线。
“那你衣服不要了吗?”
“不要了呗,等我胳膊好了我再创造新的衣服穿就好。”
我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光线切开衣服,每次光线快要接触到她的皮肤时我的心里都紧张一下。
“只要你心里想着不要伤害某个人,光线便不会划伤那个人的。”郑雨桐似乎看出来我紧张的情绪。
“啊?这么神奇啊。”我连忙在心里向对着流光说话一样,告诉它不要伤害郑雨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这么一想确实不那么紧张了。
“这可是你的武器,当然听你的话啦。”
终于帮她把外面的卫衣剪掉了。不过,我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她。
“看着情况,应该是我包扎的时候把里面的衬衫也剪掉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一脸不在乎地笑了一下,随后缓缓走到床垫上艰难地躺下身。
我将外套脱下也穿着衬衫,我把外套简单地叠了一下放到一边,随后也躺下了。
“都躺下了吗?各位。”陈军辉问道。“我要关灯了。”
“好。”苏天天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随后教室陷入了黑暗。
有时能听到窗外或教室外走廊上鬼们的细小叫声,这间教室的隔音效果还挺不错,也有可能是因为领导设立结界的缘故吧。
我躺着望向天花板,这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甚至黑的我都感觉出现了幻觉,我的眼睛看那漆黑的天花板时感觉那黑暗像一团粘稠的东西在搅动着一样,可能是眼睛适应不了这黑暗吧。
一瞬间我竟有些害怕,周围那细小的鬼叫声,时而传来时而什么动静又没有,周围也看不清什么。
像极了我小时一个人在家时的样子,我一个人直视着黑暗,倾听着黑暗里传来的一切细微的声音,随后手摸索着躺在床上的母亲。
找到母亲后,我便靠着墙坐在她的身后尽可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然后接着凝视黑暗,害怕时便和我妈说两句话,我妈妈便应两下。
有时我还会特意去看我妈妈的表情,等看到表情后心里才安心一阵。
“唉——。”我沉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啦?”郑雨桐轻柔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我还吓了一跳。
缓了一会才想起身边有人,她似乎往我这边靠了靠,我甚至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突然耳边传来窸窣声,“给你枕头,忘记创造枕头了,抱歉。”
“啊,没事,谢谢你。”我翻身面向她那边在耳边摸索着,却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脸。
她笑了一下,把枕头晃了晃,这一次我摸到了枕头。
“对不起对不起,这里好暗啊。”我仓促地枕着枕头。
“是啊。”她似乎又向我这又靠了一下。
我感觉她的手在我的左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被子,“把手伸过来。”
我听话地伸出手摸索着她的手,终于我摸到了那光滑柔嫩的手。
“你怎么了吗?害怕了吗?”
我意识到她是用右手碰的我,我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的手疼吗?”
“还好吧,别担心我了,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我没事的有事我就和你说了。”她似乎更在乎我的心理状态。
“啊,我就是想起了小时候我也是这样经常在黑暗中的。”
“小时候有些记忆嘛,不是很好。”我尽量用开朗的语调说道。
她握住了我的手用拇指轻轻的抚摸我的手,“没事的,没事的。”
“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嘛。”郑雨桐安慰道。
“你要不要说些什么?反正你也睡不着吧。”
她就像住在了我心里一样,总能看清我的内心,我经历了刚刚那一战,实在是难以入睡。
可能刚才一时半会不觉得害怕,但现在想起那模糊黑色的脸以及那怪异的笑声我便有些害怕,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这样。
“你可以跟我说一说。”郑雨桐再次说道。
我担忧地转过头看着黑暗中的她,还是看不清她的脸,甚至身形也看不清。
但我知道她就在那里,可以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轻轻的呼吸声、以及那虽看不清眼睛却可以感受到的炽热目光。
“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她轻轻笑了笑,说了句让我很感动的话,“你要是憋着难受我也会睡不着的,说出来嘛,我们一起分担一下。”
我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好在这里很黑她什么也看不到。
要是我能早一点寻找到她就好了,这样好的女孩我这短暂的一生还能见到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