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三个人没有做自我介绍,其中一个就是我。
当我心里感到一丝不妙的气息袭来时,领导的手正好在那一刻指向了我。
我这个人有时候在一些场合下会很紧张。
我的性格偏内向,平时很少会和别人交流,与陌生人交流时我会很不自在。
别看现在的我表现得很悠闲、很高冷。但其实我心里面还是怕的要死,可能我有一些社恐吧。
我缓缓站起身,下意识地压低帽沿,我其实很不想被这些人看着,因为青春期的原因自己脸上的痘痘有点多,我怕吓到其他人。
要是有人在这梦里给我发一个口罩该有多好。
口罩简直就是社恐和自卑人的福音,平时出门我只要戴上口罩我会格外地自在,胆子也大了很多。
郑雨桐此时似乎发现了我的难处,她小声说道:“别紧张哈,来,握住我的手。”
她将手塞进我的手中,我只好握着她的手,讲真这样似乎使我更尴尬了。
那个叫苏天天的一边笑一边盯着我们看来看去,而另一个女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反应最大的是台上的领导,他正咧着嘴笑着,好像嘴角都要咧到脑袋后边了。
“我叫颜霜远,20岁,学生。”我发现握着郑雨桐的手确实让我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在与她的手触碰时,总是会感觉仿佛有水从她的手心里流出,随后流遍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是一种很清凉的感觉。
“不多介绍一下自己吗?”
正当我准备坐下时,领导冷不丁的来了这一句。
“额,不了不了,我没什么好介绍的。”我仓促地说完这句话准备强行坐下,但身体又僵住了。
‘真是见鬼了,我怎么动都动不了?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我在心里烦躁地说着。
郑雨桐握了一下我的手,她紧紧盯着领导,随后慢慢皱起了眉。
这是带着一丝不满以及厌烦的皱眉,我看的出来。
那一瞬间我仿佛得到了支援一样,我心里一下子有了几分底气。
“那就介绍一点你自己吧,正好我也想听一听。”郑雨桐抬头看了看我。
我腼腆的笑了一下,不敢将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太长时间。
“额,我喜欢看书听音乐,喜欢散步看风景。”
领导挠了挠头,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再多说一点,你说这么少我很难让你坐下啊。”
“我觉得够了吧,你还想知道什么?”郑雨桐皱着眉站了起来,她似乎是知道我性格的。
如果强迫我说一些事情我会和挤牙膏一样的,但要是让我说自己想说的,那我就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比如你的家庭。”
“普通人家。”
“穷吗?”
“穷。”
“你的大学是什么大学?一本?还是二本?”
“专科。”
“为什么你的外号叫做木耳呢?”
“额可能是我小时候和木耳一样黑吧。”
我有些搞不懂领导到底在干什么,他就像查户口的一样,问来问去。
“你是否给家里带来过沉重的负担?”
我沉默了,我收起礼貌的微笑沉着脸看向领导。
眼前的对话已经变成了审问啊,因为他问的这些对我来讲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
“抽烟吗?喝酒吗?手淫吗?”台上的领导还在问着。
周围的人不解的看着他,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
“想过最肮脏的事情是什么?是不是想过杀掉别人啊?”
我浑身颤抖着,一时间感觉周围好冷,但我又感觉脸上烫烫的,仿佛猛烈跳动的心跳将滚烫的血液全部送到了我头部。
“我现在可真想给你来上两拳。”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发抖。
领导此时的表情变得格外吓人,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像极了穷凶极恶之徒。
“回答我的问题!”
“够了,他不想说就别让他说了!”郑裕彤怒目圆睁的看着他,她那生气时的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
领导冷哼一声,“我是不是给你们脸了啊,这里到底是谁说的算?”
“需要我让你们知道吗?”说话间我感到有东西向我旁边飞来,我转头向左边看去发现有一把剑正对着郑雨桐那光滑的脖子。
她平静的看向讲台,鬓角处被风吹起的头发整缓缓飘落。
从我认识她时就觉得她很安静、很沉稳,现在回想小时候的她我常常感觉很惊奇,在那个年纪这种性格可是很少见的。
在一二年级时她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平静,仿佛是个观测者一样,平静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快回答我的问题吧,亲爱的小颜同学。”领导又恢复了那副狰狞的笑容,“不然你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