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

作者两天一更，节假日会坚持一天一更

意外和明天，永远不知道它们哪个先来。

“程医生，六楼突然来了一位阿姨，硬说着要进您办公室！我们想拦住她，但她说什么‘我是程沐妈妈’，您要不来一下？”值班的护士打电话来。

“好，我马上就来！”程沐很清楚，自己养父养母现在正在法国度假，他心中闪过一种可能，开始他不相信是她，但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告诉他，意外来了。

“小刘。”程沐从打开的电梯门走出来，看到小刘站着，旁边坐着一位阿姨。

“程医生！就是这位阿姨，非说她是您的妈妈。”小刘满脸的讨厌，但又不敢怒声呵斥。

“我本来就是他的亲身母亲好吗？亲妈见见自己的儿子难道犯法么？”染过色的长发被一个皮筋禁锢着，眼前的女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脸上的妆容盖不住岁月的沧桑。

“我知道了小刘，你先去忙吧！”程沐凭借着最后留下的欣喜，笑着对小刘说。

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什么也没说。那个自称是程沐妈妈的女人，白了小刘一眼，跟着走进办公室。

程沐打开灯，站在门口，等女人进来，就关上门。

“阿姨，您请坐。”程沐的声音很轻，但绝对不是温柔，是冷漠。

“阿程啊！我是妈妈啊！你还记得吗？”女人没有半点的生疏，“就跟外面那些人说了，我是你亲妈，还不让我进来！真是的！”翻脸不翻书还快，一副嘴脸。

“请您不要辱骂我们的员工好吗？他们见过我的养父母，因为没见过你所以才阻止的。”程沐紧盯着眼前的女人，自己的亲生母亲，那眼神、那张脸，与自己脑海里幼时记忆中的那张脸一样，只不过，现在看这张脸，让程沐有些反感。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您不请自来，一定有事。”不按常理，没有用反问，陈述的语句更显坚定。

女人听到程沐这么说，并没有什么惊讶，而是装作很吃惊，不好意思地笑着，语气瞬间变得恭敬，一脸想要讨好程沐的样子。

“诶呀~阿程啊！妈妈有件事儿想要你帮忙！这不，我又嫁人了，生了一个儿子，就是你弟弟！他呢……现在想要出国留学，可我们家庭状况也不是很好，他爸爸老实赌钱，欠了债，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恶心地嘴脸变得委屈，好像自己被逼上了绝路。

“我知道你现在混得不错，这……给妈妈几十万的，应该没问题吧？”女人将头凑近，满脸的期待。程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程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的亲生母亲。

从刚才自己说的第一句开始，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关于再婚后的生活，提起自己也不过就是为了借钱，说不定不是借，刚才直接说了“给”，压根没有要还的意思。

“如果我说不给呢？”程沐开始有点像曾经的她。

这个回答似乎没有在女人的意料之中，表情变得尴尬，但忍住了破口大骂。

“阿程啊……你就帮帮你弟弟吧！他还需要一个好的前途！”

“那我呢？”程沐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为了她的小儿子来毫不知耻地求自己。

女人显然被程沐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了。

“你满嘴都不离你那个儿子，半句不离要钱。他对你这么重要就是你儿子，那我呢？十二年前你忍受不了生活就把我丢了，现在你还是被生活所迫，为什么还要为你那个儿子着想？”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不就是几十万吗？给你弟弟难道不对吗？”那婆娘想要反客为主，拿着自己是程沐的亲生母亲这件事在那里喋喋不休。

“你可真是连一碗水都端不平啊，”程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哭腔。委屈，不行，决不能让委屈占据主导，“你就算是我亲妈又怎样？别忘了你早就提交了弃子的法律文件，我现在就是我父母的孩子，我现在户口不跟着你了，档案上我的身份不是你的儿子，是我养父养母的儿子！你难道想要违抗法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