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开始便计划好了对不对!自那日你闯入朝圣殿与本尊提此事起,本尊便入了你的圈套!”她双眼血红,杀气四溢,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白玦垂眼,唇微张了张,终是沉默。
她冰凉彻骨的声音终于在元神池池底响彻。
“白玦,你屡次以下犯上,不顾亲缘,谋害骨肉至亲,有真神之名,却无真神之德,本尊身为主神,若护不住神界,护不住自己的孩儿,便枉为这三界之主!”
“今日,本尊便要动用主神之权,削你神位,断你神脉!”
威严的声音附上一丝沙哑,环绕着整座元神池。
澹溪双眼不由瞪大,悔恨惊恐,祈求的望着上古。
白玦神色漠然,袖袍下的双手却握的绷紧,青筋暴起。
她拂袖,带出本源神力,向白玦而去,他素净衣袍刹那间被殷红浸遍,唇角再次沁出一层鲜血。
她眼眸涣散,早已不复从前深情,似有似无的凝望着他,眼底绝望而淡漠,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时光静止,唯有冰冷的风声呼啸。
四周渐冷,风中夹杂着些许雪花。
他无力而虚弱的跪落在地,神脉尽断。
痛?
他早已不觉,只是心似乎痛得更为彻底,这般疼痛,深入骨髓。
元神池池底的边沿的两具身躯逐渐有了意识,他们缓缓张开双眼,面色惨白地朝上古走去,复杂的望着虚弱的白玦。
“为什么偏偏是你?”元启呢喃,泪水划过眼角。
炼禹深深地望了一眼白玦,转眼对上古道:“儿臣不孝,未能历劫成功,请母神责罚。”
“你们无罪,回去吧。”上古的泪决了堤,她抬眸望向远处,拼命忍住泪意。
“是。”二人再次回首望向白玦,才转身离去。
白玦的心如同被锐刺一次又一次的刺穿。
上古挥袖,一条神谕闪烁着金光漂浮在空中。
“天地为鉴,白玦为一己私欲犯下重罪,罚削去真神神位,今后三界由三大真神上古,炙阳,天启统领。”
神谕暗淡,三界尽知。
她拂袖回至朝圣殿。
元神池底。
天启,炙阳才算是姗姗来迟。
“白玦……”炙阳望着浑身鲜血的白玦,连忙为他疗伤,声音短促而急切。
“神脉尽断,……白玦,你这一回太过了。”炙阳摇了摇头,道。
澹溪终于能开口说话,却发觉周身再无神力,时辰已过,她又如当初。
“神尊,是澹溪之过,澹溪对不起您!”她跪在地上,满眼悔恨。
“你!”天启掐住她的脖颈,愠色过浓。
白玦向天启望去,眸子冷漠而复杂。
天启却看懂了,他放开澹溪,将她推至一边。
白玦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炙阳,我已是将死之人,无须再救。”白玦声音微弱,虚弱不堪。
天启双眸一动,急了眼,“胡说!你是真神,是神界的战神!神脉断了,重塑便是!”
“我没多少时间了……”白玦紧紧攥住炙阳的衣袍,“自寒气入体起,我的时间便所剩不多。”
“你!”炙阳彻底明白,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从前本尊还觉得奇怪,这怨气在你体内本应逐日净化,反之却愈加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