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托着腮,思索良久,嘴角微微上扬,“月弥,你便安心陪着天启,本尊去吧。”
“……你?”
“不错,我虽受了些伤,神力尚未恢复,杀几个魔族的小啰啰的本事还是有的,至多也就是上君级别,能拿本尊如何?”
“上古,不可……”
“那便如此定了。”上古瞥了月弥一眼,缓缓消失在树下。
“上古你回来!”月弥急不可耐的站起身,又长叹一声,嘀咕道,“这小祖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
上古行走在瞭望山中,忽视着一旁红日那诧异的目光,坚定不移的向前踱步。
脚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声,红日跟在上古身边有些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分明昨日才哭哭啼啼离开,今日怎的又神采奕奕的来了?这主神的心思还真是捉摸不透。
不过他是打心眼儿里替她高兴,他本以为上古会因此伤春悲秋,一蹶不振好些时日,如今精神焕发的模样准是好了不少。
上古也不理睬他,只是不顾的向前走。
“上古真神……”红日犹豫了半天,才终于忍不住这良久的沉默,开口道。
“一会儿你便知晓了。”上古嘴角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红日有些咋舌,但还是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何人?”清冷的声音从竹屋内传来。
上古神色一凝,还是向前走去。
“白玦,今日本尊来寻你,是有些正事。”上古敛下威压,轻声道。
“说罢,本尊没有时间与你多费口舌。”白色身影从竹屋内缓缓走出,他一手握拳,端在腹前,神色冷淡,一如既往。
上古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她知道,如今他失了记忆,不是与他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他重新夺回自己身边。
“你昨日许下一诺,往后本尊若有需求,你便会全力以赴。”
“不错。”
“魔族之人又多了些,三日后辰时,你便去九幽前,我在那儿等你。”
“魔族都是些宵小之辈,你为这三界之主,独自斩杀的本事也没有?”白玦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耐。
“本尊刚醒,这旧伤未愈,实在无力对抗。”
“你分明可以找月弥……”
“怎么,白玦真神是个不守信之人?”上古打断了白玦,挑眉反问道。
“你可想好了?此番过后,你我恩怨便到此为止。”白玦转过身去,阖上双眼,冷声道。
上古微微一怔,咬牙道,“想好了。”
“早些了断也不错,那便三日后见。”他不给她留下任何说话的余地,便消失在眼前。
上古的笑容随着白玦离开而渐渐凝固,她轻叹一声,还是向神界离去。
红日朝上古离去的位置行了个半礼,皱着眉头思索,思来想去,脑袋想破了,也没想出个什么来。
这头火麒麟摇了摇脑袋,知晓自己猜不透真神之心,便独自一人回了瞭望山山脚护山。
上古面色凝重的回到朝圣殿,远远的望见两个白色身影在殿外广场上修炼,她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道,“阿启阿禹,这三百年你们二人灵力可有精进?”
“母神?”元启惊愕的向上古看来,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怔怔的望着上古,半天还未回过神来。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炼禹行了个拱手礼,率先开口道:“炼禹拜见母神,我与兄长日日苦练,如今已恢复伤势,这神力也有所长进。”
上古微笑的走到他们面前,摸了摸二人的发髻,“如此便甚好。”
元启历经三百年潜心修炼,心性已然沉稳不少,但那副表情还是掺杂着些许幽怨,“母神,您昏睡如此之久,父神都不曾来看望,也从不搭理我们二人……”
上古对着元启这张和白玦生的极为想像的脸,心里不经浮起丝丝苦涩之感,“父神只是不记得了,待他忆起,便会为如今待我们母子三人之态而忏悔。”
“那元启便不与他计较了。”元启晃了晃脑袋,轻声答道。
上古微微笑了笑,颔了颔首,眼底划过一抹疲惫,“我先回了,你们加紧修炼。”
“是。”
上古回到寝宫便瘫坐于榻上,眼里说不尽的不甘,却又有些欢喜,至少这回她能与他名正言顺地去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