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秘密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

——

望着那支长矢，思绪不禁飘到当年的悲剧，冷不防心口一阵痉挛般的疼痛，浑身经脉剧震，星火霎时竟似被抽空，洛小熠眼前一黑，当即失去重心，险些直接瘫软在地。

心里为当年之事鸣不平，胸腔与之共振，人间恩怨多，瓜葛琐，他纵身红尘，作茧自缚。

洛小熠一开口，便是一丝殷殷的血，从唇角渗下去。

“你究竟想怎样……”

真叫你学会了如何以禁忌反伤我。

黑亡龙忽而近身，洛小熠全然八风不动，黑亡龙手搭在红发少年身上，他张翕启口：“这话该换我来问。”

“洛其栒竟甘心服于人下？”黑亡龙捏紧洛小熠的肩，杀意从四面八方来，如大浪滔天，狂卷而来。红发少年甚至觉得，他若是说错了什么，眼前人须臾间就能将他的肩捏碎。

“小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①”洛小熠拭去嘴角的血丝，睫毛轻垂，“……要他帮我还不如让他自戕。”

他巴不得亲手将我斩于剑下，以解心头之恨。

静默半刻，洛小熠蓦地抬起眼，先前的内疚消失殆尽，锐意逼人，声音森寒，“在你眼里我便如此不堪，竟至使人去灭族？”

少顷，他复道：“他龙武虽灭了我全家，但我决计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凯风朝崖下坠去。

他长在此间十余年，自熟知龙武族地势。剑阁半倚半藏在峭壁上，前有堵，后有追，故意将他引入此地，那他便遂了他们意。

崖间瀑声如雷。罡风烈烈，足能将人拍在石壁上，碎成血泥。他贴崖壁而落，冰魄龙刃深插进山石，碎石流火坠如暴雨，他却丝毫不避。眼睛只看着崖壁上勾出的小小檐牙，那是剑阁的位置。

“斗龙召唤，加比纳。”

凯风望着手中淡蓝色的斗龙手环，在这黑夜里闪烁着微弱的光，似星星，又似萤虫。

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加比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少说也有三年未见，竟恍如隔世，不知该感叹时过境迁，还是岁月蹉跎，他不禁有些恍惚，直到烈风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才惊觉，他原是在天上的。

“呜哇，凯风！”加比纳直直朝下坠去，眼见就要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幸好凯风及时拉住了他。

加比纳的惊呼打破了宁静的夜晚，四周鸟声清脆，那声呼唤仿若余音绕梁，久久未散。

凯风稳住摇晃的身体，温声道：“加比纳，斗龙进化。带我上去，咱们得快些走。”

他毕竟刚刚才拿到斗龙手环，加比纳先前估计在沉睡，不知道情况也在情理之中，暴露了位置也并非不可原谅……

凯风趴在已经进化的加比纳身上，晚风使他冷静下来思考，关于洛其栒。先是将他扑倒，趁机把斗龙手环交予他，连带着告诉他这冰魄龙刃是赝品，而后便想方设法让他去剑阁，又带着人马去围追堵截。

凯风深叹一口气，洛其栒，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难道……就为了让他去剑阁？

这剑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是了，洛小熠的秘密在里面，他从不与我讲的。

——

①：出自《秋水》，原文表达“无论对人还是对物，都不要用自己的主观意识形态去妄加揣测，你所认为的东西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

我个人认为，挺符合此处语境的，虽然有亿点突兀罢了。

黑亡龙认为洛其栒干出此等事是受了洛小熠指使，因着先前龙武族灭洛小熠全家，是故他认为，洛小熠想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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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再写一下关于洛小熠秘密的回忆，然后突然发现，字数过一千了，我就开始摆烂了，下次有机会再写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