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富申眼神一变:“你看我敢不敢。你是我的谁?还想命令我。”
胡先煦还来不及怄气,郝富申已经强硬的把沾了口水的食指在胡先煦脸颊上翻来覆去。
胡先煦崩溃了,这哪个洁癖能忍?
“你不要过来!”胡先煦脸色皱成一团,拼命的左扭右扭,还是逃不开那根脏兮兮的手指。
“郝富申,我弄死你!”胡先煦带着哭腔。
“你来啊,我等着!”
胡先煦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他恶心不已,恨不得马上去洗脸,但郝富申显然不会让他如愿,胡先煦只能把脸贴上郝富申的胸前,死命的在那件老头睡衣上蹭,想把脸上弄干净。
郝富申看着胡先煦炸了毛的样子,很开心自己整到了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你妈啊!
胡先煦更气了,只能泄愤似的在老头睡衣上蹭,把口水都沾你身上,恶心死你!
胡先煦想得很美好,还加大了脸上的力道,结果突然“啊”了一声,戛然停止动作。
“怎么了?”郝富申问道。
胡先煦抬起脸摸了摸,说道:“好像划到东西了,脸上好疼……”
郝富申从胡先煦的身上移开,去另一个床头柜按亮台灯。胡先煦也坐起身来,借着灯光看到自己手上有血,不明所以,望向郝富申。
郝富申和胡先煦对视时,才发现胡先煦半边脸上都是血。郝富申吓了一跳,连忙从床头柜那里猛扑过来,双手捧着胡先煦的脸仔细检查,幸好伤口都不大,但是有好几处,还有血珠不停地渗出来:“脸都划破了,怎么弄的?”
胡先煦换了一只干净的手去摸郝富申老头睡衣胸前的扣子。这件睡衣还是郝富申高一时买的,历史悠久。郝富申顺着胡先煦的动作看过去,睡衣的扣子中央是金属点缀物,长年累月都有些氧化发黑了,但还是很尖锐,胡先煦的手指在那颗扣子上面一摸,果然带到了血迹。
“原来是刮到扣子上了,你说你那么调皮干什么?”郝富申责怪道,起身去拿医药箱。
“谁让你把口水往我脸上涂的。”胡先煦也很郁闷。
郝富申坐回胡先煦身边,拿出酒精和一包棉签:“那不是你自己的口水吗?又不是我的。你还把口水吐我手指上了呢。我都没你那么夸张。”
“自己的也不行。你活该。”
郝富申将棉签蘸过酒精,轻轻扫过带血的皮肤,经过伤口时胡先煦往后一缩,郝富申用另一只手固定住胡先煦的下巴,口里道:“你别躲。”
“你轻点儿。”胡先煦埋怨道,他自己是怕痛体质,一点点小疼都忍受不了。
“不用点劲儿怎么能冲洗干净?”郝富申回嘴,但还是放轻了力道,在伤口处轻轻擦洗,问道:“疼吗?”
“疼。”胡先煦的声音有气无力。
“一会儿就好了。”郝富申换了个棉签,在碘伏里蘸了蘸,细细地轻触每个小伤口,就像在给它们涂色一样。“你这伤口形状各异的,我得一个个认真上色,感觉自己像在完成小学美工作业一样。”
你美个啥,胡先煦横了一眼。
“原来你上次帮我涂药得要这么小心啊……”郝富申没话找话,一心二用。
“嘶……”胡先煦疼得抽气了,想往后躲,奈何下巴被郝富申捏住了,逃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