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煦,你也太过小心了。”
郝富申说得轻松,胡先煦也只是那么一听。同性之爱,放在普通人身上被发现都觉得骇人,更不要说万众瞩目的演艺圈人士了,爆出来只会是惊涛骇浪。只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他们俩都会避免探讨。
说到这儿,胡先煦觉得自己已经够没有偶像包袱了,结果郝富申比他还要夸张,素人意识根深蒂固。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以前辈的身份教育郝富申:“是你太不小心了。一点艺人的自觉都没有。”
胡先煦现在懂的这些都是他自八岁进圈子后慢慢学到的,或主动或被动,那些规则已经潜移默化的刻在他的心里或者行动中。但这位郝素人呢,像是突然闯进丛林世界的白兔,乖得要命,人人都把他当成猎物,偏偏他还没有当猎物的自知。胡先煦有时候对着他,都会生出老妈子的心态,偶尔还会有根本使不上劲的感觉,到底要怎么样告诉一只白兔所有人都想吃掉你?
“拜托你警惕心高一点。”胡先煦苦口婆心:“这段时间先不要见面了。”
小胡老师打算利用这个机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改造这个不可雕的朽木,好让白兔变身成水兵月,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郝富申会在这种严肃的艺人自我修养的授课时间无耻发动装可怜攻击:“那我想见你怎么办?我们才刚和好……”
小胡老师防线崩溃、师德不保,正要向笨蛋美人投降时,残存的一丝理智拉住了他:“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无心授课,而且还节节败退。
“先煦……”无耻小狗又发动了低音姓名攻击。
为什么?
名师胡先煦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姓名被除了郝富申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叫出来都不会给人一丝丝遐想空间,偏偏是郝富申,只有郝富申,可以叫得前无古人的深情缠绵,简直让人沉醉得起鸡皮疙瘩,好像全身过电一样,完全受他操控,也心甘情愿被他操控。这机器人是不是漏电?自己是不是被电击上瘾了?长此以往,胡先煦毫不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电死。
“真的不行。”小胡老师强行压抑住想要答应他的冲动,硬下心肠拒绝了。看来小胡老师这辈子都很难将郝素人领上道,单是能做到不被郝素人牵着鼻子走已经是耗尽柳下惠般的定力了。于心有愧的小胡老师卸下无形的教鞭,顺着郝富申的心意轻声安抚道:“你现在乖乖回去,到家我们再视频。不是还要一起看新番吗?我在家等你。”
工作室已经出了澄清谣言的声明,理智的粉丝开始帮着辟谣,不理智或者浑水摸鱼的那批人又翻出了胡先煦18岁公布恋情的微博,把他的前女友拿出来一起炒。胡先煦本以为谣言可以很快平息,但看这些营销号的架势,反而是越辟谣越上劲。
胡先煦想着这些糟心事就烦,和郝富申连视频看番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哈哈!”正好一个逗梗抛出,郝富申大笑起来,胡先煦却没有什么反应。郝富申注意到了,喊道:“先煦……先煦……”
叫了好几声,胡先煦才反应过来:“你叫我啊?”
郝富申关心道:“还在想那件事?”
胡先煦把膝盖环抱起,然后将脸搁在膝盖和手臂中间,这是一个极具防御性的姿势。
郝富申听他闷声说道:“我知道我不该去想,想了也没有用,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郝富申沉默了一会儿,将新番关了,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棋盘,然后将手机架在棋盘前,说道:“先煦,来下盘棋吧。”
胡先煦侧过脸盯着手机,仍维持着抱膝的姿势:“你这怎么下呀?棋子都在我这儿。”
“其实我还有副跳棋,”郝富申从抽屉里拿出跳棋,示意胡先煦:“你瞧,这跳棋的玻璃弹珠是有不同颜色的,其中还有白弹珠和黑弹珠,不正好可以代替白子黑子吗?”
郝富申分别挑出白弹珠和黑弹珠,说道:“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白弹珠和黑弹珠的数量不是特别多。不过对付咱俩的水平应该是够了,多了咱也用不上啊。”
“什么用不上啊,我的下棋水平可比你高超多了。”胡先煦又开始张牙舞爪:“到时候白弹珠不够的话用其他颜色的弹珠给我顶上。”
郝富申笑道:“这么有信心啊。”
“那是当然。执黑先行,你先来。”胡先煦兴致勃勃地指挥,不自觉放下了膝盖,端坐着严阵以待。
郝富申拿起一颗黑弹珠,正要落子时突然问道:“诶等下,我们这局输赢有没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