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没有气恼,笑着点了点头,“说的对,那现在可以说说,这个安答应是怎么回事了吗?”
“哪有什么回事儿,奴才就是见不得余答应得宠。”
听罢,胤禛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余莺儿唱昆曲儿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听得比他还中意,若不是看他喜欢,他哪里瞧得上余莺儿唱的昆曲儿。
“若说昆曲,这宫中当然是端妃唱的昆曲最好了。”
白恣夙扁了扁嘴,暗自嘀咕,他当然知道怊鸢的昆曲唱的好,她不止昆曲唱的好,她戏曲唱的也不错,她还擅长书法、琵琶……
见白恣夙有些失神,胤禛好奇地看了看他,摇头,提笔,总算清净下来了。
白恣夙回神之后,也没有在说什么了,只是起身给胤禛研磨,胤禛看了看他,沾墨,“朕总觉得你最近仿佛有什么心事儿。”
“奴才哪有什么心事儿,若说有的话,奴才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皇上要砍了奴才的脑袋。”
“净胡说。”胤禛轻斥了一声,无奈的摇头,关上折子,拿起另一本,“朕记得你在宫外置办了宅子,若是累了,先回去歇息几日,这几日就让小夏子伺候朕。”
“奴才还得在皇上后宫看美人儿呢,不回去。”
“你要看美人儿,宫外大把大把的姑娘任你选,没事儿盯着朕的女人看作甚。”
“当然是看皇上的女人更刺激呀。”
眉心跳了跳,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对白恣夙的大言不惭不予理会,多年的相处下来,他也知道这人只是嘴上过瘾,心里却是藏了一个人的。
想到那个人,胤禛不由就想到了当年无意中瞧见的画像,顿了顿,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留下一滴墨,胤禛回神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蹙眉,拿起,竟然是齐敷的请安折子,说是从宫外给怊鸢请了一位大夫进宫。
怊鸢不孕的缘由,胤禛和皇太后是看在眼里的,年世兰是始作俑者,他和皇太后就是顺水推舟,怊鸢也是心知肚明,就连白恣夙也是知晓的,但是齐敷……却是毫不知情,关爱独女,情有可原。
胤禛凝眉想了又想,甚为头疼,便将折子留中不发。
白恣夙自然也看到了折子上的内容,眼眸微闪,“皇上,奴才认为这折子可以批。”
“嗯?”胤禛侧目。
“齐老将军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在军中的威望还在,若是知晓端妃娘娘不孕之事与华妃娘娘有关,那么……”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白恣夙明白,胤禛更明白,细想片刻之后,低眉笑了出声,“你呀,还说不针对端妃。”
“奴才不敢。”
“既然有心,为何不直言?是怕朕恼了你们吗?”
闻言,白恣夙手中动作一顿,眼眸黯了黯,平日里活跃的心思也没了,轻轻勾了勾唇角,似是轻嘲,似是嘲讽,连胤禛都看出来了……
“她心里没我。”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胤禛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忽然觉得对不起白恣夙,因为他知道,齐月宾的心里是有他的,若他们两人彼此有意,他本是打算日后事定之后,让齐月宾假死出宫成全他们,但是齐月宾心里的人是他,胤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恣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