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许欣瑶

小白“我靠。”

小白捂着脑袋，一个踉跄朝后面撞了过去。

陌生女人“你要干嘛。”

女人也揉着脑袋，由于伤口被水淋到，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惊醒，于是猛然坐起身子，与小白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看着小白手里的毛巾和水瓶，女人警觉的护住了胸口，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小白旁边那条熟悉的裤腿，以及一把剪刀。这种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桥段。

于是。

陌生女人“救命！有变态！”

女人惊恐地叫着，边叫边朝车门方向挪动。然而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腿伤，大腿肌肉的活动，让她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又流了出来，一阵比刚才还要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陌生女人“啊！我的腿，好疼！”

她忍不住叫喊到。女人的双手死死地撑着车座，双腿紧绷，五官扭曲到仿佛要死了一样。

小白“别动！让我先包扎伤口，有什么事包完再说。”

被人撞又被人冤枉让小白很是不爽，但他还是拿着毛巾靠了过来。尽管大腿活动造成了二次出血，但好在出血量不大。用毛巾将伤口裹了一圈绑起来后，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想了想又用女人的外衣裹住了她裸露的大腿。

小白“行了，问题解决了，你好自为之。”

小白依然有些生气。

陌生女人“那个,谢……谢谢你。”

女人的脸微红，她终于想起是她找小白帮助。

小白“不用。”

小白回到了前座。

许欣瑶“我叫许欣瑶，你呢？”

小白“林白。”

许欣瑶“林白……嘛。”

她点点头。

许欣瑶“其实，”

欣瑶试着挪了挪腿。

许欣瑶“我是从前面车祸现场过来的。”

许欣瑶“开始都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远处的两辆车突然就撞在了一起，而前车看到事故后，似乎都没有刹车的迹象，接二连三的向前撞去，有一辆直接冲过了中间的护栏到了对面，当场就把对面的一辆车撞到了高速路外。”

许欣瑶“我吓坏了，赶紧踩了刹车，好在没有撞上，但是旁边的车没有刹住，整辆车翻了过去。”

许欣瑶“下车后，很多人都在向后跑，我也不例外，但是跑的时候没注意，被别人撞倒了。起来后，刚开始还没什么，但是越走越不对劲，感觉右腿钻心的疼。低头一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大腿被划了好长一道伤口，到处都是血。”

许欣瑶“呜……呜呜。”

说着说着，许欣瑶哭了起来。

许欣瑶“用外衣包住伤口，我试着向旁边的人求救，可是这些人宁可抬头看着天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看着腿上的血不停地流，我真的很怕自己就这么死去。”

许欣瑶“直到遇见了你，开始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不会管我，但是那个时候头真的很晕。虽然自己不是医生，但听说如果失血过多的话会引发昏厥，所以没办法，只能敲你的车玻璃，赌一把了。”

小白“所以赌对了。”

小白终于开口，不过他的目光始终聚集在了车外不远处那些还在抬头看天的人。

“这些家伙一直都是这个姿势啊。”小白心里想着。

许欣瑶“是的，我赌对了。所以林先生，等我去医院处理完伤口后，不管是给钱也好，还是吃饭也好，让我好好报答你吧。”

许欣瑶抹了抹眼泪说到。

小白“不必了，不需要你的报答，我也没做什么。”

小白一口回绝。

小白“等我的另一个朋友回来，我们想办法绕过高速路，回到城市就行。”

说着，小白又递过了一瓶水，

小白“喝吧。”

接过了水瓶，欣瑶再次尝试挪动自己的腿，感觉这会儿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许欣瑶“谢谢你，如果……如果我刚才的行为让你生气了，那我再次向你道歉。”

她的声音平静了许多。

小白“不用了，我没那么小气的，不然也不会救你。”

小白摆了摆手说到。

小白“话说回来，你在过来的时候注意过那些抬头看天的人吗？”

许欣瑶喝了一口水，向小白的方向挪了挪，

许欣瑶“嗯。”

她点点头，然后嘟嘴说到：

许欣瑶“我向他们求救过，但是他们全当我是空气，不管是拉还是摇，他们连看不都看我一眼。”

小白“那你看现在这种情况呢？”

小白敲敲车窗，然后指着前面向许欣瑶问到。

欣瑶回过头，顺着小白指的方向看去，刚才那些还在抬头看天的人，这会儿全都低下了脑袋，但仍然一动也不动。

许欣瑶“没有，不是这样，他们之前一直是看着天空的。”

欣瑶说着，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许欣瑶“糟糕，没电了。林先生，你的手机还有电吗，或者有充电宝也行，我手机没电了，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小白“我的给你，省着点用，我的手机也快没电了。”

许欣瑶“谢谢你林先生！太谢谢你了。”

小白“你在车上坐着，我去看看那些人。”

许欣瑶“好，小心一点，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与其说要去看那些怪人，倒不如说是他想出去静一静。很长时间以来，除了李靖，他很少和别人说这么多话。倒也不是语言障碍，对于小白来说，说话有些时候就像受罪一样，说的太多，总会产生莫名的焦虑。兰姨曾经带着小白去看过不少心理医生，但是几乎所有的医生都将问题归结为自闭症，为此吃了不少药，也做过心理疏导，可结果依然没有好转，有些时候甚至李靖和兰姨，小白都不太愿意交流。

他向四周环顾了一下，这附近低着头的大概有15个人。走到其中一个男人的面前，小白试着拍了拍他。

小白“喂，你没事吧。”

没有得到回应。

他又尝试抬起男人的头，奇怪的是，男人的脑袋好像被焊住了一样，怎么抬都是纹丝不动。

小白“怪了。”

小白皱着眉头，但就在他还想去看看其他人时，突然间，这个男人，缓缓地抬起了他的脑袋。

小白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只，泛白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