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蓝家不友好,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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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动静不算小,尚未离开的家主和弟子都看了过来。
蓝景仪难受地忍不住流泪,蓝思追试图用自己的灵力弄断那条紫色的灵力束缚,一向稳重温和的面庞上急得出汗。
魏无羡怒瞪着江澄。蓝忘机走到他身边,神色冰冷,眼神不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避尘。
蓝启仁看到自家弟子这幅痛苦模样,心里也生了怒意,看向江澄:“不知道我蓝家弟子何处冒犯了江宗主,竟让江宗主代为管教。只是这术法着实过了,可称得上残忍,还望江宗主就此收手,不要辱了江家的名誉。”
蓝启仁一贯是个卫道士的性子,看见江澄这诡异的术法,心里只觉得江晚吟性子残忍,不知怎么的竟琢磨出这种歪门邪道,难道任性妄为是云梦江氏的传统吗?
江澄看着蓝家人要么横眉竖眼,一脸愤懑,要么围在那蓝景仪身边无从下手着急忙慌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
江澄:“急什么,这术法不伤人,过个三天就解了。背后不得说人坏话,是我江家新定的规矩,蓝家弟子犯了我江家规矩,我自然要管教一下,小惩大诫。”
江安站在江澄身后,冲着蓝家人大声不屑道:“你们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还是年纪轻轻就耳聋啊?那蓝景仪出言不逊冒犯两家宗主,怎么,蓝家弟子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吗?可以随意侮辱别人不用付出代价?”
江言笑嘻嘻地接着说:“怎么不是?蓝家可是仙门君子之家,君子说的话那肯定是对的,就算私底下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或者明目张胆干出些不合礼法的事,只要君子的名头在,别人肯定觉得他们没错啊~”
“那,这不就是,话本中说的伪君子吗?沽名钓誉,道貌岸然……”江家年纪最小的弟子江澈,歪着头苦思冥想用来描述的成语。
江安噗嗤一声笑出来,作势赶紧捂住小师弟的嘴巴。
金凌极力忍住自己的笑意,一本正经地教导江澈:“看破不说破,给仙门名士留些面子~”
江澄听着小辈们的讥讽之语,轻轻勾起唇角。
“哦”小江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江安松手后,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江家这边一唱一和,说得蓝家人面色变了又变,蓝忘机避尘出鞘,指向江家:“慎言!”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怒意。
魏无羡冲出来,站到蓝家面前破口大骂:“江澄,你怎么教的弟子?小小年纪就胡说八道,肆意羞辱别人,怎么配做江家人?还有,你何时这么霸道不讲理了,哪来的江家规矩,江家只有一条家训!蓝家人又凭什么要听你的规矩?要受你的管教?”
蓝启仁也是控制不住被气得满脸通红:“江宗主,江氏弟子的侮辱之言,还请给我蓝氏一个交代!”
话落,旁边的几个蓝家弟子灵剑出鞘,剑指江氏。
江安:“怕你吗?”伸手欲拔剑,身后师弟们也随之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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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剑拔弩张的情景,让旁观的人直呼过瘾。
之前江澄闭关,江家跟蓝家撞上,虽然也有摩擦冲突,但是因为江氏没有宗主坐镇,蓝家却有个仙门名士含光君在场,所以气势上显得不那么对等,吵归吵,讽归讽,却从来没动过手。
含光君蓝忘机倒是想禁言江氏弟子,但不知怎的,禁言术居然被江氏那个管家轻而易举就给解了,并且之后云梦江氏所有弟子都会了这解法。
外出夜猎遇到别家好友,也不介意教授,因此蓝家的禁言术又回归到了最原本的作用:管教自家弟子。
因着这事,蓝家跟江家关系越发僵硬,蓝老先生气江氏偷偷钻研别家术法,蓝忘机气自己无法阻止别人议论心上人,蓝氏小双璧气江氏弟子践踏蓝氏颜面。
至于蓝氏内部,有没有弟子也偷偷学了这解除禁言术的方法,倒是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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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家针锋相对,众人看好戏的同时,也有心思活络的人把江言的话听进去了。
的确,姑苏蓝氏百年来,一直被誉为仙门礼仪楷模,君子世家,但同为家族势力,内部究竟是怎样的利益纷争,难道这些家主会完全不懂吗?
哪怕当真在几代人里,家族和睦,互相谦让,谁又能保证旁系、外门,几代之后的家族关系呢。
可蓝氏却一直顶着这个大帽子,宗主、长老甚至是蓝氏弟子,在外做出的行为言论都能够成为所谓的“证据”“公理”,多少仙门世家只看了蓝氏的立场,便豪不犹豫地指责蓝氏的对立面。
以前不多细想,如今一深究,蓝家基本上就是掌控了修真界的民心啊……
这样的家族,居然没被当成公敌,真是好手段!
厅内,一些世家势力不低的家主,心里隐隐有了盘算,看来,要找一找蓝家的把柄了,以防以后有一天,被蓝氏声名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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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欲要拔剑,金凌的手也落到了岁华上。
江澄却直起身子,轻轻按住了江安的手。
江安:“师父?”
金凌扭头:“舅舅?”
众人看了过来。
江澄面上似笑非笑,柳眉轻挑,眼神含讽:“我家弟子,哪里辱及姑苏蓝氏了?”
魏无羡:“你没听见刚刚他们的话吗?哪一句不是对蓝氏的羞辱!江澄,你若恨我,冲着我来,别牵连二哥哥他们!”
蓝忘机心中动容,伸手握住了魏无羡:“婴……”
魏无羡紧紧回握。
江澄不耐烦地皱眉,似是被对面二人恶心到:“他们说得有错吗?把你们做过的事说一遍,就是侮辱吗?被夸的时间长了,真当自己是圣贤吗?恬不知耻!”
“你!江澄!”魏无羡怒喝。
蓝忘机神情愈发冰冷,灵力涌动,避尘直冲江澄而去。
金凌愤怒地大吼:“蓝忘机!你放肆!”拔出岁华想要抵挡。
但是他修为不深,避尘速度极快,携着冰冷锋锐的灵力眨眼间逼近江澄。
江氏弟子来不及反应,剑尖已至。
谁都没想到,蓝忘机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宗之主出手,若是江澄见血,江蓝两家怕是彻底翻脸了。
蓝启仁心中一惊,脑子里飞速思考着处理措施。
而在江澄眼中,避尘以一种龟速朝自己飞来,在金凌的怒吼中,他甚至有闲心蔑视地看了一眼蓝忘机。
蓝忘机被他那一眼刺激到,原本的一丝犹豫忌惮彻底消失。
江澄没有出手,避尘到了他胸前,剑尖抵住衣料,却再难以前进。
没有众人想象中的血花四溅,甚至江澄的外袍都未被刺破。
江澄伸手,拇指食指分别扣住剑身上下,轻轻一掰,避尘剑就如同市井小吃摊上的脆饼,“咔嚓”断成了两截。
厅内所有人听着那清脆的声响,眼神内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那可是含光君的避尘剑!居然,就这样,断了?
蓝忘机目眦欲裂,灵剑断裂,他气血涌动,不由得悲愤吐血。
“蓝湛!”
“忘机!”
魏无羡和蓝启仁一左一右扶着蓝忘机,神情焦急慌乱。
蓝忘机却只是恨恨地盯着江澄,伸手向后,欲拿忘机琴。
江澄冷哼一声,也不低头,脚尖微移,踩上避尘一截剑身,一点一点用力。
众人眼睁睁看着,江宗主当着蓝家的面,用脚将半截避尘碾成了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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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尘的断裂,参考饼干或者煎饼果子,就是那种很清脆的咔嚓咔嚓……大晚上写到这个居然有些饿😂😂
谢谢阅读,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