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当然看到了南枝冷漠血腥的一面——
熟稔地剖开鬼的身体，抽出筋骨。
她听着鬼声嚎啕，甚至面无表情，下手稳准狠。
如果她不是警察，不是冥王，那一定是个杀人的魔头。
他窥到了南枝隐藏在温和俏皮下的另外一面，不仅不怕，反倒生出一种诡异的兴奋。
他喜欢研究人性，偏偏遇到了一个最复杂善变的人。
甚至，她还不是人！
沈翊温润的眼中闪着不符合他温和人设的光亮：“我为什么要怕，你说过，会保护我。”
南枝被沈翊X光似的视线盯得发麻：“你想研究我？”
沈猫猫果真没有表面这么乖。
“好啊，你来研究。”南枝支着下巴，突然反击：“对了，你刚刚说结婚协议？”
沈翊：“！！！”
才顺下去的呆毛又炸了起来。
方才的兴奋和好奇也都消失无踪，只剩下灼热难耐的躁动，瞬间烧红了他的脸。
南枝这才扬眉吐气，从后座取来一份事关国家机密的保密协议：“先签这个吧，结婚协议……好像还早了点。”
沈翊耳朵红着，赶紧把保密协议签了。
但把协议递过去的一刹，他突然反应过来。
南枝说的是早了点，而不是算了吧。
她对他，也有明显的好感，甚至是走向婚姻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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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回到家里，心潮澎湃地根本睡不着觉，跑到画室里找到一块画板，抬手涂抹起来。
他无比认真又虔诚地描画着每一笔。
渐渐的，画上的人渐渐清晰。
站在虚幻百鬼中的长发女人，抬起柔白的手，指尖点缀着艳丽温暖的颜色，手掌上却托起一团黑雾鬼脸，轻易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身处鬼域，却心向温暖。
一手鞭笞恶鬼，另一只手却撑起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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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的效率极快，第二天，沈翊顶着黑眼圈上班的时候，他已经查到了王虎失踪的地方。
“就在金溪村的峰都山，那是座还没开发的野山，但因为登山圈里流传的云蒸霞蔚美景传说，颇受欢迎。
我和当地的派出所核查过，那几座野山，经常有失踪人口，还有专门去相约自杀的人。搜山队用无人机勘察了，在云蒸霞蔚下的天坑里，发现了几具尸骨。”
杜城拉着沈翊往外走：“咱们现在就去，何溶月也在，你可以现场比对尸骨，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如果能发现王虎的蛛丝马迹，也算是一点线索。”
沈翊迷迷糊糊地上了杜城的副驾驶，几乎倒头就睡。
杜城叹口气：“你昨天都干什么了？我不是给你放了一天假吗？”
沈翊声音飘忽：“见鬼去了。”
好多好多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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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才抵达峰都山下的金溪村。
沈翊头重脚轻地走下车，望着满目连绵的绿色，想象不出这浓浓绿意中藏着许多尸骨。
或许……还有不少鬼？
叽叽！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翊抬头就看到了炮弹一样撞来的胖鸟球，赶紧躲开一步：“毛球，你怎么也来了？”
毛球看沈翊躲开，不高兴地落在他的肩膀上，歪头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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