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死报复他们?”
任晓玄凄楚地笑了笑:“我从没想过报复他们。”
红衣女鬼茫然:“你难道不是觉得你母亲忽视你,你的同学霸凌你,你唯一喜欢的‘男生’也欺骗了你?
你死之后,你成了你母亲不敢提的人。你喜欢的‘男生’也对你念念不忘,放弃了远大的前途,重新回到你们相遇的校园做起了美术老师,还重新挖开埋你的地方,把你的头骨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让学校里的同学,一届又一届地描画你……”
“然后,前段时间终于案发了!她把你偷埋起来,让你的母亲十年找不到你!她现在被警察抓捕,正在排查她杀害你的可能性。”
红衣女鬼越说越上头:“我知道了,你是上去作证,诬陷她一个死刑是不是?你可真是聪明啊,借刀杀人!”
“不,不是这样的!”
任晓玄摇头否认:“明明是我,是我自顾自地把我所有的幻想和希望都加诸她身上,她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她的身份!”
任晓玄怔忪道:“十年了,我早就不恨她了。我凭什么恨她呢?她救了被老师猥亵的我,她在我伤心的时候送我糖果,会对着我笑,会安慰我……我是自己要死的,又怎么能连累她呢……”
红衣女鬼飘来荡去,最后落在任晓玄面前,探头看她,几乎脸贴脸:
“你是我见过最没有怨气的鬼魂了,既然没有执念了,为什么不喝碗孟婆汤去重新投胎?”
任晓玄自己也不知道,她总是觉得不到时候,还差点什么。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伤春悲秋,甚至走到自杀这一步?”
红衣女鬼觉得任晓玄是无痛呻吟:
“我还没和你讲过我是怎么死的吧?”
红衣女鬼飘飘荡荡,落在一旁高凳上,突然容貌一变,变成了美丽妖娆的年轻女子,慵懒婀娜地靠在一旁。
“我是孤儿,跌跌撞撞长大,二十岁的时候在酒吧卖酒,差点被流氓欺负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救了我。我看着他,突然就觉得他是拯救我的英雄。然后,我就粘着他,死缠烂打,也算是和他在一起了吧。”
任晓玄疑惑:“算是?”
“他在我心里,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相伴一生的爱人。”
红衣女鬼笑笑,声音吞吐间,好像弥漫出白茫茫的烟圈:“可我在他那儿,我拿不准。陈先生从没有对外承认过和我的关系,但他对我好的时候又真的很好,会关心我的钱够不够用,会替我打人,替我出头……
我二十岁认识他,死的时候二十五岁。想一想,他跟我说的最多的话是,我想要你,你别无理取闹,我很烦。哈哈,他喝醉的时候会来找我,遇到想不开的事情时也会来……刚开始,我觉得我是他的解语花,他爱我才会来找我。我还无比享受这种,被他需要的感觉。
但后来我才发现,我就像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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