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是要走的。
但话,还是要说完的!
南枝挽着王启年的胳膊,给他最大的底气:“陈院长,就像我爹对我很重要,但对你,并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对别人,也不是。”
南枝看着如今的陈萍萍,只有失望二字。
或许是这个时代的人,永远理解不了并非本时代的产物。
陈萍萍因为叶轻眉对他的平等对待和友善爱护,所以感激叶轻眉;因为叶轻眉的无数奇思妙想,所以崇拜叶轻眉。他把叶轻眉捧得高高的,坐在神坛上。
他崇拜叶轻眉的任何想法和做法,却从没有身体力行地去践行。
叶轻眉对所有百姓、权贵都一视同仁。但陈萍萍不行,他依旧可以用人命、权势当做利器,就像当初的李云潜用世子的身份,针对陈萍萍这个小太监一样——
陈萍萍即便是个残废,也可以用着监察院的所有人物和手段,去威逼压迫王启年。他也可以把无辜人当做棋子,比如滕梓荆,比如言冰云。
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气氛比方才更加凝滞,就连晴朗的天空都变得阴沉。
南枝望进陈萍萍深不可测的眼睛,还有一句话,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你一点都不懂叶轻眉。】
南枝头也不回,带着王启年离开:
“今儿就走,你那些办公破烂就留在监察院里算了。”
王启年似还有些舍不得:“那些也都是钱呐,我那杯盏,还有没吃完的点心呢!”
他们父女俩走得利索,影子揉着隐痛的胸口,站在陈萍萍身后。
影子看着那咄咄逼人的“柔弱女子”,本该为她顶撞陈萍萍的事情生气,可他又觉得情有可原,甚至为此欣赏她。
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父亲啊。
“院长?”
影子试探道:“可要属下去追?”
陈萍萍没有应话,久久回不过神。
他总觉得那孩子最后看他的眼神,好像十分失望。
***
一进家门,王启年那些不舍都没有了!
因为他的面前摆着一箱又一箱的珠宝!
王启年看看珠宝又看看范闲,“这都是给我的?”
这都是给他的补偿,是吧是吧!他为了那把钥匙殚精竭虑,鞍前马后,还被陈萍萍给恐吓了!
这些都是给他的那什么……用南枝的话就是精神损失费!
范闲像只笑眯眯的狐狸:“没错,都是给您的!”
王启年深吸一口气,这小范大人还真是大方啊。可闺女不允许他和监察院之流再有什么牵扯,哎呀,想想往后可能丢掉的银子,他就觉得肉痛啊!
所以,今天这次必须要收下!
王启年笑着,不忘把箱子都拢到自己身后去:“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小范大人仗义疏财啊!”
王夫人看不得王启年这没出息的样子,知道是什么钱吗?也不怕收了烫手!
她哼了一声,先看向在王启年身后躲躲藏藏的南枝:
“夜不归宿?”
南枝看着王夫人手边的戒尺,倒吸一口气,扯了扯王启年的袖摆,还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两声。
王启年当即站出来袒护:“夫人,女儿大了,她夜不归宿肯定有夜不归宿的理由啊!而且,咱们女儿的为人你知道,肯定做不出那等作奸犯科之事!她可是出了名的乖巧懂事!”
范闲立在旁边,嗯,就是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刺杀了庆帝。
南枝似有所觉,祸水东引:
“娘,我错了!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太没用,也不会耽误我一个晚上!”
范闲震惊到突然大小眼,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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