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坤自有一套翻译软件,认为南枝是学识不深,将感恩图报说成了恩将仇报。
“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弄出这样可恶的画册!”
郭保坤把收缴来的《二皇子和狂徒三两事》扔在桌上,仍觉不解恨,抬手丢在地上踩了两脚:
“不仅毁了二皇子的名声,还抢走了我的风头!”
南枝也对这人恨地牙痒痒,这东西简直是大庆的同人小黄书!她还被描画成了主角之一!一个双开门冰箱的大汉。
摊子前飘过一朵清灵的乌云,乌云狡黠地开口说话,语气里还带着一点得意:
“不才,正是在下。”
南枝一点点抬头,去看这“不才”长了个什么球样——
嚯,一头乌云般蓬松卷曲的长发,深邃的眉骨下,一双眼睛调皮地眨着,好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南枝:“……”
她和范闲这厮,简直是命里犯冲!
郭保坤已经站了起来:“范闲,你竟然还有脸面来见我?”
范闲咂咂嘴:“你这话说的好像怨妇。不过,我为什么不敢?不敢的人是你才对吧。”
郭保坤想站起来,却又因为腿脚不便跌坐回轮椅: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不敢?”
范闲笑眯眯地靠近,靠近一步,郭保坤就骇地后退一步:“因为,打你的人明明是我,你却声称是在救援二皇子的时候受的伤。你难道不怕,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戳穿你?”
郭保坤心头巨震,脸都白了:
“你若是戳穿我,我也必定要状告你!大不了,大不了,咱们就拼一个鱼死网破!”
范闲却笑得更加肆意了:
“真的吗?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衙门告我?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郭保坤被一激,竟真的热血上头,喊着打手,推上轮椅就走。
这一大堆人乌乌泱泱地来,又乌乌泱泱地走了。
南枝利落地收了碗,看也不看范闲:“几日不见,你的癫痫是越发严重了。一边承认自己编写了二皇子的话本,一边又让郭保坤去衙门告你。
你如此行事,很容易被当成那采,采花贼的同伙。”
范闲笑嘻嘻地帮忙,还故意凑到南枝面前:
“可他们没有证据呀,没有证据,就不能定我的罪。”
南枝还是不看他:“皇家行事,没有证据,一样能定罪。”
范闲哦了声,“可我就是要他们罚我,最好把我那婚约顺带解除了。”
闻言,南枝突然懂了范闲为何要如此行事。
实名制打郭保坤是为了将事情闹大,自毁声名,借此接触婚约。可郭保坤却脑袋一扭,毁了他的计划。于是,他只能借力打力,弄了一个话本出来,企图借助暴怒的李承泽达成目的。
南枝的喉咙突然有些干,从汤锅里氤氲升腾的雾气遮挡在眼前,让她瞧不清楚范闲的模样。
“二皇子,并不好对付,你很可能引火上身。”
她明白李狗登暂时不会对范闲动手,也知道范闲有很多靠山,他十成十不会出事。
可范闲自己,并不知道。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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