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上无声无息。
监察院里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日夜轮值。
范闲跟着影子,一路走到院长陈萍萍的院子。
封闭,高耸,密不透风。
他进屋时,见陈萍萍正盯着墙壁上的一副画像出神:
“大晚上叫我来,就是为了赏画?”
听着这口破锣嗓子,陈萍萍只一愣就明白了什么。
他笑着摇摇头,示意影子去门外守着:“听说,你不喜欢林婉儿,倒是喜欢上了王启年家的大女儿。”
范闲如今正是因为那句仇敌提心吊胆的时候,当即表态:
“我的喜欢是我的事,你别私下搞什么小动作啊!如果王家出了任何事,你都将成为我的仇敌。”
南枝视他为仇敌,他也只能视动手的人为仇敌。
陈萍萍看似浑浊的眼睛清明一瞬,又平复下去:“看来你是认真的了。”
范闲点头:“我当然是认真的。”
陈萍萍没有接话,反倒示意范闲去看那副画像:
“知道,她是谁吗?”
范闲从一进屋就瞧见了,画上是个很有气场的女人,英姿飒爽地骑在白马上,一袭明艳的红衣迎风招展,手中还拿着一把杀气蓬勃的长枪。
只是,看不清脸。
她的脸上覆着一张精致的金色面具,只露出小巧的下巴。
她整个人像是燃烧的火,充满了生命力,好像随时会灼伤别人。
范闲不认识这人,却思量着陈萍萍初见他时的话,陈萍萍与他娘叶轻眉关系匪浅:
“难不成,这是我娘?”
“不是,但她们关系很不错,你原本和她也会有些关系。”
陈萍萍调整轮椅,重新面向画像,眼神悠远道:“她叫叶寻。”
叶,寻。
范闲念着这两个字:“她也姓叶?”
陈萍萍道:“她原是你娘很要好的妹妹,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从南庆,转投了大魏,也就是如今的北齐。
她和你娘,是一个地方来的。”
范闲有些明白了:“所以,这也算我小姨?”
陈萍萍斟酌道:“你和她的关系,可没有这么简单。但,既然她人已经死了,也没什么追究的必要了。”
范闲一惊:“她死了?”
陈萍萍微微颔首,讲起了属于一个女人的传奇故事:
“叶寻离开南庆的时候,大魏正是风雨飘摇,前任皇帝死的蹊跷又潦草,只剩下皇后和襁褓中的幼弱皇子,朝堂分裂,眼看大厦倾塌。
是她的出现,止住了这场纷争。
她和苦荷联手镇压了变动,扶立皇子上位,苦荷成了国师,她便做了帝师。南庆那时已经结束了储位之争,也准备在其中插一脚,可却全被叶寻挡了回来。
你娘的内库生意开遍天下,垄断天下财权,她却生生用一些奇怪的种子,让北齐起死回生,拥有了和南庆继续对峙的话语权。”
范闲追问着:“什么种子?难道……是什么地瓜、土豆、玉米?”
他娘那些发明就算了,这些种子也能跨版图找到?
这两个穿越者前辈牛哇——
反正,比他这个混吃等死的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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