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虽然只是个京城的小门小户,但生意做的是真不少。
南枝的小吃摊生意渐渐走上正途,收入稳定。
王启年在监察院中有固定薪金,还有他日常坑蒙拐骗的副业收入。
王夫人呢,也做得一手好胭脂。
“今日这生意还真是有些奇怪,单子不少,但要的颜色未免有些重复……还有些,太过招摇风尘了。”
王夫人一边把胭脂口脂都收到妆奁盒子里,一边看向王启年:
“你走一趟,替我把东西送去,别忘了收钱。”
王启年忘了什么都不会忘了收钱:“这么大的单子,应该是京城新开了青楼吧。不过,最近这风头可都被醉仙楼的司理理姑娘挣去了。前几日路过桑文姑娘那,听曲的人都冷清了不少。”
这话说的热闹,南枝却已经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上前接过王夫人手中的妆奁盒子,还贴心地送上了一把趁手的扫帚:
“娘啊,还是我顺路送过去吧。”
说完话,南枝脚底抹油,走的轻快。
门还没阖上,王启年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哎呀夫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
“你说你错哪儿了?”
“我,我这……”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又是醉仙楼的花魁司理理,又是卖曲的桑文!”
“司理理我只是听说!桑文,桑文姑娘也只做唱曲名家,从未做过青楼营生啊!夫人,我是清白的!”
***
顺着单子上的地址,南枝没看到什么青楼,只瞧见了一座普通的小院子。
敲敲门,披头散发的姑娘探出头来,一把将南枝拽了进去。
然后,南枝就看到了满院子清凉装扮的姑娘,白花花一片,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那姑娘掏了钱,把胭脂分发给每个姑娘不说,还顺手扯了她们的衣服,从露肩装变成了露背装。
“快点打扮起来,过会儿谁都不能扯后腿!”
姑娘们一听纷纷点头,还露出了视死如归般的表情。
南枝一见这情景,生怕这是个胆敢开在主街上的暗窑子,揣了钱,带上自家妆奁盒子,准备从后门溜出去。
这院子后面,就是一石居的后院。
屋里的姑娘见没了外人,说话更加不顾忌:
“车队现在还没进来,等会儿我去看着。等那红甲士兵一出现,咱们就瞅准时机扑过去!”
“记住,一定要扑那辆马车,最好能把马车里的人一起惊动出来。”
“可是姐姐,我们这么多人去冲撞贵人车驾,不会,不会出事吧?”
“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他们再厉害,难道还能把我们所有人一起杀了不成?只要我们咬准了,我们都是车上贵人的家属,他们就不敢轻易动手。”
“我们如此衣着不整,当街污了那贵人的名声,难道贵人事后不会报复我们吗?”
“听好了!我们这些人聚在这里,谁家里没有点难处?说句不好听的,我们今天本来就是拿这条贱命给家里换救命钱的!你要是怕死,现在就可以走!”
南枝立在后门,却没听到任何动摇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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