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张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怕她再抗议，会从王千金，变成王黄金。
匆忙吃过饭后，南枝推着言冰云提前订下的肉干和榨菜出了门：
“忽然下这么多订单做什么，倒像是要远游。”
“他们啊，嗐，也是怕吃不惯，毕竟这南北有差异。”
王启年下意识说完，又赶紧拍了拍嘴巴：“你，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啊！送货的时候，也千万别多问，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啊！”
话落，王夫人一巴掌按在了王启年的脸上，留下了动人的红晕：
“和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
这次接头的地方有些奇怪，不是监察院，也不是言府。
就在城门口不远的外来商队聚集处。
冰块脸的小言公子坐在马车里，面都没露，仅矜持地露出了一只修长的手，指了指车队后：
“还好这次没迟到。今日等不了你，如果还敢迟到，这一车东西就得砸你自己手里。”
南枝假笑：“是是是，多谢小言公子光顾我这小本买卖。”
马车里似是传来一声轻笑：“你该谢我教给你做生意要守时的道理。”
这下，南枝连假笑都做不出来了。出来做个生意，还要被教育。
她做个小本买卖，摆个小吃摊，可也算是自己创业做老板。但自从开在监察院门口，遇上这伙子奇葩客户，她简直比监察院的内部人员还要命苦。
嗷嗷待哺的监察院员工多早上职，她就要提前更早准备食材，摆好摊子和桌椅。
各个口味还挺花——
就说这小言公子，煎饼果子一个蛋，葱花六片，香菜八片。豆浆一杯热的不加糖，一杯凉的外带多加糖。
这年头啊，钱难挣，气还不好受。
南枝卸货的功夫，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凑过来，伸出指甲泛着幽绿的手，插进了她干干净净香气扑鼻的肉干袋子里。
南枝：“……”
“味道还不错。”费老一边嚼着肉干，一边拍了怕南枝的肩膀：
“行了，别送了，赶紧回去吧。等过几日，我再去你摊子上吃肥肠面。”
南枝嘴角动了动，去他的肥肠面，她看这手很适合去和猪头张一起洗肥肠！
监察院的人，都有病！
包括王启年！
***
车队驶出城外，蜿蜒变成渺小的黑影。
南枝走进小巷子里，几声唤来一只秃尾巴的兀鹰，往它嘴里喂了几块肉干后，将一副鬼画符样的密信塞进了它腿上的信筒：
“你啊，少吃点鸽子吧。我家老王在监察院好不容易养肥的鸽子，被你吃了个七七八八。再吃下去，不是老王失业，就是你被追杀。”
兀鹰仰着脖子吃了肉干，扑扇着翅膀，偷偷摸摸地往北飞去。
远远看去，只觉狗狗祟祟。
看兀鹰安全离开，南枝转身推着摊子去街上摆摊。
赶不上监察院的早市，却还能赶个京城的午市。
唉，这年头，即便是个穿越者，做个生意也是极难的。
都怪前面那个叶轻眉不给人留活路，肥皂、白糖、制盐、玻璃……什么赚钱的发明都让她给占了，简直不给其他穿越者发家致富的机会！
前面的浪花翻得太高，不仅压死了后面的浪，也把自己浪死在了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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