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岁那年我出席了萩原研二的葬礼。
松田压低了墨镜没有说话。
看着遗照上研二笑眯眯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已经因公殉职了。
昨天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他还想当伴郎来着的萩原研二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死亡是件平淡的事。
每天都有人死去。
死亡也是件沉重的事。
二十二岁。
他正年轻,还有无数的可能,他入职也没有几年。
松田半开玩笑的说着我要往上爬,那个荻原研二说着好啊我会支持你。
明明是那么鲜活的人却再也不在了。
我站在告别仪式上忘了自己后面还有人等着鞠躬。
松田把我拽到一边,就算有着墨镜挡着。我也知道他的眼圈一定发红。
21
后来的几年松田一直在找那个逃之夭夭的爆炸狂。
始终没有消息。
萩原研二牺牲的那一年,我以差不多满分的成绩进了警视厅。
本来打算去考个公务员,但是因为研二的原因,我转了志向去当了jingcha
并没有特别难考。
因为他们给我做足了功课。
萩原研二甚至还教过我拆弹。
我问他教我这种东西真的好吗?
他说反正你那么猛,指不定哪天还能拆了绑在小阵平身上的炸弹救他一命呢。
当时也没怎么上心,可是人一旦没了,就历历在目。
考上了警察那天,我抱着松田痛哭流涕。
我和松田又多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为萩原研二复仇。
其实关于警校要考的理论知识,反而是研二教我的多一点。
松田实实在在的只教了我女孩子开枪怎么保持精准和避免后坐力把自己弹出去。
22
松田不说话,可是我知道他耿耿于怀这件事很多年。
炸弹魔宛如销声匿迹。
比起他的仕途坎坷,我晋升的速度比他还快。
我工作的地方在米花町,我入职没多久就抓了好几个杀人犯。
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的犯罪率高居不下,没几年我手里头就破了好几个大案子。
蹭蹭蹭的一路上爬。
晋升的速度连松田都觉得害怕,说我简直开了挂一样。
我说大概荻原研二见不得你一个人乱来所以保佑我升职飞快好到时候看着你不让你瞎搞吧。
松田用力戳了戳我的脑袋:你这女人,别以为职位比我高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然后他就在床上把我为所欲为了。
抹了嘴,还说什么制服和下克上不要感觉太好。
混账玩意儿。我叹气。
干了三年,翻遍了所有的卷宗,都没有翻到太多的资料。
但是松田相信那个爆炸狂是还会再一次作案的。
我琢磨着警察的权力实在太小了,想要更多的情报和材料只能转去gongan
23
大概是萩原研二真的上天有灵,在我身上加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松田25岁这年我进了公安部。
一路摸爬滚打回家累成狗。
公安部的各种风格都是你是郭嘉的一条狗,你要为郭嘉付出生命。
你没有恋人,也不用计较家庭,你的恋人和家庭就是这个国家。
松田笑话我说这下你知道当官的好处了吧?
好个屁。早知道我就不去考试了。我想着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进我也不一定能考进去,我哪儿知道我真的考进去了……
松田揉着我僵硬的肩膀把我抱在他怀里:是啊是啊,你就了不起,为日本的未来奋斗,好了,亲爱的小姐,现在是不是该给我点甜头吃了?
我笑:松田先生你这样可不好啊。
松田亲了下我的耳垂:那么明年我们就去入籍,拖着也不太好。
24
结婚的申请书一直塞在抽屉里。
松田26岁这年我异常的忙碌。
他转了部门,晋升好像有了点起色。
他说新换的部门有个叫美和子的姑娘有点意思。
我有点儿酸。
他给我打电话,三令五申表示自己不会乱来的。你什么时候有空赶紧把结婚报告打上去。请凑半天假让我也合法一下啊。
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没个正经腔。
是是是好好好行行行。我在电话的这头应,把文件整理了一下认真的开始写结婚申请报告书。
写了一半折了两根笔芯,总觉得事儿怎么那么不顺。
然后同事叫我去执行任务,我只好把写了一半的申请塞进了抽屉,算了还是明天再写吧。
25
收到松田的短信的时候我和同事撞开了门,我掏枪指着别人的脑袋,同事拿出手铐给我一个眼神暗示去搜更多的证据。
等到案子办完了我才拿起手机看他给我的短信。
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能开手机的。
里面显示几十个未接电话。
26
松田的葬礼上我并没有哭。
他爸爸和我妈妈都劝我想开点。
26岁。
松田阵平因公殉职。
给我的遗言是以后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我恨我工作以后和他都忙,忙的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少。
家里都是他的影子。
抽屉里还有一份来不及填满的结婚申请书。
没有然后了。
也没有以后了。
27
我被调到了公安的另外一个小组里。
同事姓风见。
上司不见其人很长一段时间。
风见问我怎么总是带着墨镜。
我说我长得丑。
然后冲着他笑嘻嘻的摸出松田的打火机给自己点根烟。
说起来抽烟的毛病都是他传给我的。
以前是他觉得男人来根烟那叫有男人味儿,另外一个原因拆爆炸物确实压力也挺大。
一开始我还呛的半死。
后来学会在床上和他分一根烟。
他说你就不学点好的吗?比如我心灵手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给你扎几个蜈蚣辫。
是啊。什么好的没学会,就学了一堆烂的。
松田阵平真是个烂人。
28
我见到安室透的时候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他跟见了鬼一样的有点失态。
他说我抽烟的动作太他妈的像松田阵平了。
也挺好的。
我说能不像吗,我都白给他睡了多少年。
我拿下墨镜冲着降谷零笑嘻嘻。
其实从高一那年算起,好像也不到十年。我自嘲:你看连个整数都凑不到,这叫什么事。
降谷零居然还活着。
他也没想到最后我居然混进了公安,还给他打下手来了。
我问他诸伏景光那个老好人还好吗。
当年一并消失的还有那个老好人,他的吉他弹得特别好,捏着话筒唱k我还以为是哪个实力派歌手。
降谷零扭过头没说话。
我想八成也是牺牲了。
那么一算,当时我们那圈一块吃过烤肉一块唱过k的人,居然只剩下了我和降谷零。
29
降谷零暗示着让我去做文职。
他的朋友就剩下那么几个,他总觉得我是在求死。
哪儿能呢,活着不好吗?
我拍拍降谷零的肩:会享受痛苦的人才会享受生活。
总得有个人记得他吧。
我点了根烟看着降谷零:不然活着真是太寂寞了。
风见看着我又看看降谷零:你们………
我眨眨眼:我们……其实零是我男朋友,我辛辛苦苦追到公安部这可不就是为了他吗?
降谷零扶额不想说话。
我看着风见石化的样子笑的特别开心。
有生之年,我大概不会考虑结婚谈恋爱的问题了。
工作也挺好的。
那份写了一半入籍申请只有松田那一半。我填了剩下的那一半一块烧了。
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了。
30
后来有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鬼问我:姐姐你的恋人呢?
我说: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啊。
他说:你怎么和安室透哥哥一个口径。
那可不,他可是我仅剩的战友了。
所以,松田。
一个人好好生活好像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
毕竟,米花町还有那么多作奸犯科的人等着我去抓。
Fin
寡妇文学我搞完了。
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