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回到办公室,便瞧见自己桌上那一堆电文,啧,还真是半点都不客气。
经过生日宴,加之今晨破格参加的会议,这些所谓“同僚”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纷纷向乔瑜打招呼。
乔瑜(啧,真是没骨气的狗)
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向自己的位子,开始破译电文。
这堆东西可要早些弄完,毕竟今晚还有“正经事”要办。
直到下午一点多,乔瑜才从眼前的电文中抽出身来,不过数日没同数字打交道,今日便觉得有些吃力,又急,午饭都忘了吃,此刻头晕眼花,半点儿力气都没了。
虽说今晨的事令祁也有些恼,但听说那家伙没吃午饭一直忙到现在,加之昨夜宿醉,伤也没好利索,兀然有些后悔一时赌气,安排那样多的工作给她。
没来由的忧心,怎么会,一个……无关紧要的,情人而已。
祁也(啧,麻烦)
走出办公室,那人竟就伏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正值午休,情报处不算宽敞的办公厅里只剩下祁也的心跳同乔瑜均匀绵长的呼吸混在一处。
长叹一口气,俯身将人抱起,放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中,而后折回,整理好她桌面的公文,又叫手下人去买了些清淡的饭菜才算。
祁也(真是冤家,也不知道这家伙今晚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一切安排妥当,祁也反手关门,继续自己的工作,约莫一个多小时,听到些动静,抬眼,正瞧见乔瑜紧张地合上眼皮,祁也未理,顾自埋头工作。
怎奈何细微的衣料摩擦声不绝于耳,惹人心烦气躁,要是这家伙能一直同睡着时安静乖巧就好了。
祁也我不出声,你还要演到几时?醒了就起来把饭吃了
乔瑜喔
被拆穿了,乔瑜利落起身,眼前的饭菜颇为丰盛,抬手去触时尚有余温。
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现在这间办公室的,不过……乔瑜心有余悸,竟这样实实在在地毫不设防地在这种地方沉沉睡去,被人挪了这么远亦毫无察觉,倘若来者是敌非友,自己恐怕已是一具尸首,实在不该。
瞧了眼并不打算继续理睬自己的祁也,轻叹了一口气,夹起眼前的蟹粉小笼,咬上一口,熟悉的蟹肉香甜,涌入口中浓郁的汤汁给舌尖带来极致的体验,是锦城顶好的那家。
是……她,专程为自己准备的么?
抬头看去,那人却仍只是埋头工作,好像自己是团空气,还是会发出噪音的那种。
祁也额前碎发垂下,面容精致,带着些雪松样的冷意,阳光打在她的肩颈,脊背,发梢,稀稀落落几点洒在桌前,一幅画一般。
口中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偏头认真地注视着工作的她,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放起床榻之上的景象,眼前人泛着红晕的锁骨,暧昧时留下的残痕,以及那人呼出的,轻浅的气息和情动时略带压抑的呻吟。
几乎忍不住凑上去吻她的唇,最后时刻仓皇收回目光。
那道几乎要穿透皮肤直透入内里的灼热视线终于移开的瞬间,祁也才松了口气,钢笔的墨水在译好电文的纸上洇出一块来,只得重取一张。
原来仅有视线,亦足矣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