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漠在那天给沐歌和自己下了一种毒药。
名叫七星散。
七星散呈白色粉末状,与盐晶极为相似,却无色无味。服用此毒散之人七日内浑身会微微骚痒,体质特殊者会出现红疹、轻微刺痛等症状。此人七日后会直接死亡,死前的前一息会浑身剧痛无比。死后面上无任何症状,但可由诊脉来辨别,极易分辨。
他相信他那天对蒋离的所作所为一定可以让蒋离彻底死心。
这样,就不会让蒋离有负担了。
他甚至想到了他死后的计划。
他死后,就让下属把已经伪造好的证据栽赃给皇帝,让下属引导蒋离去推翻皇帝的政治,然后再辅助蒋离上位。
完美的结局。
可惜,欧阳漠算漏了一点。
那就是蒋离花费了六天时间去查关于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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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离挺着身子站在书房里,手上拿着下属给他的倩报信。
蒋离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拿着信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骨发白,纸也被捏皱了。
信上面的内容是他的下属日夜不休、不吃不喝六天查到的关于欧阳漠的生平事迹。
从小便跟着父亲学武、母亲学文,在两个的保护下平安生长到了十三岁。
十三岁那年,父母被当今皇帝和前丞相沐远设计,双双死在沙场。
欧阳漠自此以后,性情大变,情绪变得不显山不漏水,永远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他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暗中拉拢了一些朝臣,手上甚至还控制了一部分禁军。
直到今天……
蒋离眼中晦暗不明。
他联想到最近京城中的一些动静,仿佛一下子就拔云见雾。
阿漠这是要动手了吧……
他与沐歌的大婚怕不是也在计划之中……
这么一想,蒋离这六天堵在胸口里的闷气消散了一些。
他勾起唇角,坐到椅子上,拿起书桌上的笔和纸,沾了沾墨砚台上的墨水便开始写了起来。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纸上的字也磅礴大气,令人一看便舒适至极。
他写完后装进了信封里,然后把暗卫叫了出来,让他把这封信给的欧阳漠属下,再让欧阳漠的属下转交给欧阳漠。
暗卫走后,蒋离的脸上终于挂起了这些日子一直都没出现的笑容。
若有人面对着他,便一定会发现。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充斥着一个叫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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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漠正在自己的卧房里,手上拿着一件火红的婚衣,眼中满是悲伤与决绝。
桌子上摊着蒋离给他的信,有着指印的纸证明了眼前人已经翻阅了无数次。
上面没有任何关于京城政治的语言,只有关于他们这些年的回忆,其中还有意无意地夹杂着一些关于他自己的生平事件。
欧阳漠叹了口气,绝望般地闭上眼。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蒋离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他绝望不是因为蒋离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而是因为信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蒋离对他们未来的期望。
 欧阳漠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涩,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哭了,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他可能……
给不了蒋离想要的未来了……
因为,明天就是他的大限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