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一个男人把身旁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而在场的其他人都吓的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微臣一定尽臣所能将晋王一治好”
跪在地上身穿太医院服的男人发话。
“依过,亏你还是太医院院士,连这么个伤都治不好,要你留在宫里有何用,啊?”
“皇上,晋王殿下并非是受了普通的伤,殿下的伤口上有断肠草的汁液,虽说断肠草口服才会置人于死地,但在伤口上留有汁液,效果与其一般无二呀!皇上这绝非是普通的刀伤。”
“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朕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死了吗?”
“皇上,臣有一记,不知可行不可行,”
站在依过后方有一个身穿红袍的人,此人便是当朝首辅,楠施程。
“首辅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臣幼时曾听过过世的家父讲过,在北唐的最南端的山崖上,有一灵草,可解百毒,若是将它取回,在每个月的至阴之时练成药丸服下,不仅可以解毒,还能使身上的伤口一一修复,皇上认为如何?”
“好,依过,听到没,朕现在下旨,命你即刻前去取回,练成药给晋王服下。”
“微臣,领旨”
依过跪在地上回答着。
依过领旨后,马上出宫,策马飞奔,前往目的地,冒着千辛万苦,差点身亡的风险,终于取得灵草,回到京城时已经身体上多处受伤。回到自己府上时发现女儿和夫人一直在等他回来。
“爹,没事吧!”
依过的女儿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扶着父亲。
“凌儿,爹没事,快,把这灵草拿去放到药炉中,这几日,可有按我说的要求去制药?”
“爹,凌儿做事,您还不放心吗?凌儿这就去把灵草放进药炉中,今晚刚好就是至阴之时,药做出来刚刚好。”
“好,快,快拿去,千万要小心着些。”
“嗯!忍冬快,快来把爹爹扶到书房去上药,我去熬药。”
“诺。”
依凌儿所说的忍冬便是依凌儿的婢女。
“娘,我去熬药送进宫,就让您看着些爹爹了。”
依夫人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点头答应。
“凌儿,快去吧!”
依凌儿转身就冲向药房,做最后一步的打算。
依凌儿在父亲采药时,翻阅过许多古书,知道灵草该怎么做,清洗完草药后,切段,剁成泥,然后放入快要熬干的药炉里,慢慢搅拌着,搅了大约有两三个时辰,依凌儿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药也差不多就要做好了,便把药炉拿离火,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往里面倒入一些水一样的东西,再搅了搅,用勺子倒了出来,最后做成了两个黑色的药丸子,拍了拍手。
“完成了,搅了那么久,手好酸呀!去休息一下。”
说完便离开药房走向书房,这时候药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来到两颗解药前,拿起一颗药丸,在上面倒了一些白色粉末,那粉末一在药丸上就变成了和药丸一样的颜色。这人刚准备拿起另一颗,却听到依凌儿和依过的声音变快速躲了起来。
“爹爹,我把解药做好了,”
“你可是按照我说的来做的?”
“是,这可是给晋王送的解药,凌儿不会糊来。”
“那就好。”
依凌儿说完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把两颗解药放入一个小盒子里,放入袖中。
“我现在马上就进宫,给晋王殿下下送药,”
“好,凌儿别忘了宫中规矩。”
“知道了,爹爹。”
依凌儿回房换上了粉白的长裙,扎了一个简单的双鬓,上面在叉有桃花钗,和白色的珠钗,耳朵上带有桃花形的耳环,与粉白色的衣裙相衬,最后再带上绣有粉白色的桃花的面纱,只留下了一双灵动的眼睛和若隐若现的脸。最后他把两颗解药放在盒子里,用托盘端着,坐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皇宫
“臣女,给皇上请安,”
“平身”
“谢皇上”
“你是何人?”
“依过之女,依凌儿见过皇上。”
“为什么是你来送药,依过呢?”
大殿高堂之上,金碧辉煌的宝座上,身着黄袍的男人,双手放在膝上,两只眼睛,盯着下面低着头的女人,依凌儿像是不惧那权高位重,气势逼人的人的样子,抬起头,直视着他。
“回皇上,家父为给晋王殿下摘取灵草,身体多处受伤,所以是由臣女来替父送药。”
“那药的制作,且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是臣女一人完成。”
“大胆。此事事关晋王性命,怎能让一女子炼药?”
皇帝的一声“大胆”,吓得在场的人都急忙跪下。依凌儿也慢悠悠的跪在了地上。
“回皇上,臣女认为,臣女自记事起就随父亲学医,臣女相信,区区炼药还是可以胜任的,若皇上不相信臣女,臣女愿……”
“愿什么?”
“臣女愿意试药。”
“你试了药,那晋王吃什么?”
“因为怕皇上,您不相信臣女,所以臣女做了两颗。”
说着,依凌儿一边打开小盒子,一边把两颗药丸给皇帝看。
“好,你现在就吃下去一颗,朕且先看看。”
“诺,”
话音刚落,依凌儿便拿起一颗药丸,挑起面纱一角,放进嘴里,可是她却不知那一颗,已经被她吃掉的药丸确是被下过药了的。依凌儿生来便怕苦,吃下这颗药时还皱了皱眉头。
“皇上,臣女已经服下,您看臣女没事。”
座上的人见依凌儿服下药,没什么反应,便大手一挥。
“好,来人,把药送去晋王府,要快。”
“诺。”
皇帝让人把药送去晋王府,然后站了起来。
“来人,赏,赏楠首辅黄金千两,赏依过之女白银千两。”
“诺。”
听到这里,楠首辅道
“皇上,老臣有个不情之请。”
“首辅请讲。”
“老臣的三女儿,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 ,不知皇上可以赐婚?”
皇帝犹豫了一下
“好,正好晋王今年也到婚配年纪,不如就嫁到晋王府去。”
“谢皇上赐婚。”
皇帝正要离开,突然看见了依凌儿,又想到刚才对他有点冒犯,心里有些许不爽。
“依凌儿,还没问你的年龄。”
“回皇上,臣女今年刚满17岁。”
“17呀!正好也是婚配年纪,不如朕替你父母给你指一婚事,如何?”
“这……”
依凌儿被这问题难住了。
“难道你不愿意?”
“回皇上,臣女……愿……愿意,不知皇上要为臣女指婚,有些受宠若惊。”
“那好,你就嫁给我朝最英勇的疆北大将军。”
“啊?好……好,臣女谢过皇上。”
依凌儿纵使有万般不愿也要照办,谁让他是皇上呢!不过,这疆北大将军曾有两房夫人,到后来都死了,人间传言,说是这疆北大将军杀戮气息过重克死了两房夫人,依凌儿这正想着,起身谢过后。转身打算回府,不料心口一痛,差点跪倒在地。
“啊!”
“怎么了”
正准备去晋王府的皇帝听到依凌儿的叫声转过头,问到
“没……没什么,许是臣女不小心扭伤了脚,皇上无需担心,”
“没什么就好,”
依凌儿知道,皇上担心的是解药,而这解药不仅事关晋王,若是没弄好,还可能把依家全给搭进去。依凌儿只能说没什么。
依凌儿装作扭伤了脚,往殿外走去。一旁的一名侍女看见了,忙上前扶着。
“依小姐,没事吧?”
“没事,多谢这位姑娘了,姑娘不用当值吗?”
“依小姐不用担心,奴婢正好换了下来,小姐,您的马车在哪?”
依凌儿指了指,侍女便扶着她走过去。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佳名?”
“奴婢名清宁,字苑夕,是陛下念及旧情才留下了名,不过是个落败家族的孩子,没什么好问的,小姐可以叫奴婢苑夕,大家平日都这样叫,”
“鸟下绿芜秦,是个好名字!”
“嗯,”
清宁,听父亲说过,这个家族几十年前最是厉害,可惜被查出贪污国库银两,被抄家,这姑娘也不容易,想完依凌儿叹了口气,谁都知这句诗后“蝉鸣黄叶汉宫秋”只能用萧条两个字形容。
依凌儿捂着胸口,艰难的呼吸,直到坐上马车,看着车外的苑夕向她行礼,依凌儿对着她微微一笑,她有预感,她还会回到皇宫,并且这预感很强。
回府的路上,依凌儿感到胸口越来越痛,心想
“该不会是解药有什么问题吧!”
胸口越来越痛,心脏仿佛要炸开一样。
“扑通”依凌儿倒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