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翊琳一来到北江七中就直奔操场，刚才那几个男孩还没走，坐在台阶上休息，看出来挺热爱篮球的，不然谁会顶着个大太阳打那么长时间篮球？
“许学长换发型了？”
“是啊，帅吗？”
许翊琳拿了根皮筋扎了一个小辫子，将衬衫外套放在了一旁的台阶上，最高的男孩脱口而出:“简直是校草级别的，就是脸太女人了，而且声音也很有辨识度，一听就是女人。”
“我的同事去找我们分局的画像师了，没我什么事，打会儿？”
“走了兄弟们，今天势必拦下一球!”
“你这太没有自信了，两球!”
“哈哈哈，你们这一群孬种，他哪是没自信，他那是自我认知清晰，”看起来他们关系不错，不然换做别人估计早就恼了。
“你们吃过饭了？”
“刚吃完。”
操场上还有跑步和踢足球的学生，跑步的女生都站在球场旁边围观，沈翊在台阶上坐下，瞄了一眼那件外套，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疑惑不解道:“这都能撞衫？”
沈翊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手上的动作从未停止过，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幻想，是杜城，“画完了吗？”
“快了。”
“先跟我去找个人吧。”
“谁啊？”
篮球飞速窜了过来，杜城一掌将篮球拍开，刚才沈翊延伸展开想象的少年抱着手臂迎面走来，拿起沈翊的水杯呷了一口。
“那是我的水杯，同学。”
“同学？”
许翊琳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将因为打球所以凌乱的发丝拨开，沈翊顿时愣住了，杜城见他这幅反应扭头偷笑着。
“你长得，很像我的女朋友。”
女人嘴角抽了抽，抓起外套搭在肩膀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翊眨了一下眼睛，“我说错什么了吗，不像吗？”
杜城幸灾乐祸道:“你啊，算是完了。”
上车后，沈翊摇了摇女人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许翊琳往旁边挪了挪，他也跟着往这边挪，直到她紧贴着车门。
“错了，这不是没认出来嘛，你打篮球嗓子有些干…所以我才没听出来。”
“你的意思是你没认出我来是我的错了？”
沈翊使劲摇着头，杜城揉了揉太阳穴，将文件夹扔到了后座，文件夹直接打在了沈翊的胸口上，他严重怀疑杜城是故意的。
“还是熟人。”
“赵梓鹏，原来是这个学校的美术老师，二零一一年六月的时候，也就是任晓玄转学失踪的那个月，他也被学校开除了，理由是猥亵女学生，他现在改名叫赵听涛，经营着画廊。”
“我们现在要去他经营的画廊？”
“是这样的没错，”许翊琳点了点头，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我下车吧，不跟你们去了，我得回去一趟。”
“不是，你下车你怎么走？”
“打车。”
许翊琳推开车门下了车，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沈翊微微噘着嘴，他怀疑她是因为自己才不跟他们去的。
“我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交易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画作本身。”
“人。”
二人扭过头，一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狼尾发型的男人，穿着一身黑，套着一条黑色工装裤，身材修长，“你怎么才来。”
“他不是翊琳，他的头发有弧度，并且弧度较大，身高对不上，而且你看，他有喉结，遮着脸…倒是有些眼熟。”
“您好，请喝水。”
“让你们赵总立刻下来。”
“不好意思，先生，赵总在见一个很重要的客人，不方便。”
“你去跟他说，楼下的客人更重要。”
男人一直往他们这边瞟，沈翊探究般端详着他，之后便没怎么注意这个人，“北江分局刑侦大队…不是，警察同志，你，你们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这人你认识吗。”
赵听涛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是任晓玄的照片，他摇了摇头，将手机还给了杜城，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不认识。”
“你是不是之前在北江七中做老师？”
“对呀。”
“她是你的学生。”
“哦…不是，可我教过那么多学生，我哪能记住每张脸啊？”
“记不住是吗。”
“昂。”
“行，那换个地方帮你想，”刚才的男人走了过来，拍了一下赵听涛的肩膀，许是因为身高的关系，他的手指关节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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