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过后,老太太才拄着拐出来,大家急忙行礼道谢。
“好好好,往后入了京,只管找我门下来,顿顿管够!”,老太太红光满面。
说罢,便让长枫好生招待。
廖生搓了搓手,凑了过来,“长枫,我...我有件事儿想要问你..”。
众人一静,长枫道,“你说”。
廖生红着脸,“你家三个妹妹,是不是还未说亲啊?你看...看我成不”。
在座众人,除长枫外,职位最高的就是廖生了,且他还出身荣安侯府,哥哥嫂嫂都是极好的人。虽说荣安侯府并不在京城,但也是一代老臣,家底深厚。
长枫眼珠子一转,“你方才去厨房,可是碰见我哪个妹妹了?”。
大家伙儿都伸长了耳朵听他道,“三个...三个都碰见了,其中有个胖乎乎的姑娘,还...还蛮不错的”。
“你小子,那可是我亲妹妹!”,长枫二话不说就钩住了他的脖子,“我妹妹性子单纯,又娇生惯养,自小莫说离家,连一个人出门都没有过...”。
廖生急急打断,“原那位姑娘就是你总提的如兰姑娘啊,你放心,京里的规矩我都懂的,这就给我哥嫂写信,让他们速速入京”。
见廖生都说定了,剩下的兄弟急忙也要给家写信,让长辈入京相看。
没过几日,盛家便已见了廖生的哥嫂,荣安侯和侯夫人。
确如长枫所说,这夫妇俩都是极好的人,盛紘又问过了如兰的意思,才将这亲定了下来。
随着如兰的亲事说定,墨兰便赶鸭子上架,加入了急速相看的行列,这让如兰渐渐有了心事。
在又一次相看完毕后,墨兰终于有时间问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瞧着这几日都不高兴,可是三哥哥又离京,你心里不舒服了?”。
如兰摇了摇头,靠在姐姐怀里,“我只是觉得...要不是我亲事说定,姐姐也不必着急忙慌的说亲”。
按照规矩,是要姐姐先出阁,妹妹才能出阁的。因如兰先说定了婚事,所以墨兰也得说定亲事,好不误了如兰的时辰。
闻言,墨兰摸了摸妹妹的发顶,“没事的,原本我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呀。更何况,我还想着咱们姐妹三个一朝出阁呢,多热闹哇”。
却不想,她话音刚落,刘妈妈又来喊她了。
妙禾赶忙帮她换了身外衣和钗环,主仆俩急匆匆出门去。
如兰忙叫喜鹊去打听这次来得是谁,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喜鹊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姑娘,这回是...是福昌郡主的嫡次孙,华川华小侯爷”。
此时此刻,华川正坐在墨兰对面,百无聊赖又坐姿端正的欣赏着桌子上的雕花。
老太太和王若弗正跟福昌郡主说着话,言语里对两个孩子颇为满意。
福昌郡主出身林王府,是林王唯一的孩子,下嫁当年的状元郎华博一,太上皇继位后,封华博一为承国公。
福昌郡主的丈夫和儿子都死于边关,而今是她长孙华灿继任国公,次孙华川便被封做承恩侯,是个闲散爵位。
长辈们见话说得差不多了,便让两个孩子去花园里转转,是给两个孩子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华川吊儿郎当的起身,行了一礼率先出门去。
福昌郡主的脸一下就沉了下去,忙哄道,“好孩子,别管那个庶子怎样,你只管自己开心肆意便是”。
墨兰腼腆的笑了笑,并未说话,行礼退了出去。
福昌郡主又去瞧王若弗,果然见她嘴角的笑淡了许多,便皱眉道,“要我说,还是你家会养孩子。不像我家,都把这小儿给惯坏了,不过好在这孩子不是个坏心眼的,日后墨儿嫁进来,绝不会吃苦受累!”。
都是为人祖母的,老太太哪里不明白她的心,当即抚上了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花园里,墨兰追上了华川的脚步,“说实话,小侯爷刚刚的表现很不体面”。
少年朗月清风,闻言转头,眉心挑了两下。
墨兰接着说,“我实话实说,你虽背靠国公府和福昌郡主,但说到底也不过侯爵,我好歹是国公府嫡女,还是有这个拒绝的权利,总归小侯爷也没瞧上我,我家祖母和母亲这边我自有说头,烦请小侯爷届时与郡主好生说道说道。祝小侯爷往后一帆风顺,也祝我俩往后再不相见”。
说罢,她行了一礼转身便走。这几日相看太烦了,可还没有一人如他这般没有礼貌的。
“喂!本侯还没发表意见呢,你凭什么先说!”,身后传来华川的声音。
墨兰转头认真道,“就凭小侯爷当与我三哥哥一样大,可他如今已大小是个将军了,此前回来身上脸上得伤疤数不胜数,而小侯爷却背靠祖荫无礼至此。就凭宫变之时,盛家上下只余女眷,一个未退,皆手持利刃严阵以待。也凭我盛家姑娘只看品性,不看门第,小侯爷品性不过关,而我又恰好有这个拒绝得权利,是以,我拒绝与小侯爷再有关系!”。
说到最后,墨兰有些气了,转身快步离开。
‘吧嗒’,华川手里的花掉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的爵位,“你!”,他气急败坏道。
可回应他的只有墨兰越走越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