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生出门的时候也闻到了，薄荷味是从隔壁传来的。
隔壁想意思意思嚎两声的已经换了一个人，许晴川趴在床沿嚎：“小河……你怎么就成这样了啊……”
许长河头疼地推了一下她的脑袋：“哭丧呢？”
病房门没关严，陆云生想抬手敲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里边。
见是许长河，陆云生欲敲门的手凝在半空。
门好死不死地“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了。
六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一秒。
许长河：“……老师好。”
陆云生：“……你好。”
许晴川迅速弹起来理了理衣服，对上陆云生一言难尽的视线，装瞎：“您是他的老师吗？老师好。”
她梳了两条鱼骨辫，辫子尾巴扫在锁骨处，抬头笑着说话的时候，很有欺骗性。
要不是看到她刚刚“哭丧”陆云生差点就信了她满脸的“刚刚什么也没发生我什么也没干”。
许燕然推了一下眼镜，朝陆云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陆云生也点了点头。
许晴川：你们知识分子连打招呼都这么高深莫测吗？
许长河：“老师你怎么在这？照顾对象？”
陆云生看着他：“别乱说，我妹。”
许长河调整了一下坐姿：“那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陆云生：“过来提醒你收一下信息素。”
沈长歌不在，许燕然又推了一下眼镜，替老婆拍了他一巴掌：“听到没有，收好你的信息素。”
许长河捂着脑袋：“好好好，我收，我收。”
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薄荷味很快消失了。
陆云生莫名有些落寞。
他朝屋内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许长河：“老师再见――”
陆云生一走，许晴川原形毕露，她用手肘捅了捅许长河，低声：“你老师很好看啊，怎么我上学的时候没有这么帅的老师。”
许长河瞥了她一眼：“咋？看上了？”
许晴川作势要戳他眼睛：“太斯文了，我喜欢肌肉男。”
“而且我要是搞到了我不就成你师母了么……到时候要不你管我喊妈？”
许长河还没出声，许燕然直接把她脸朝下摁在病床上：“反了你了？想篡位？”
许晴川：“唔唔……爸午绰惹（爸我错了）！”
许长河：“噗。”
许燕然终于放手，许晴川一手揉着鼻子一手指着他：“我不打omega，我警告你你不要让我破例。”
.
陆云生把教案叠好，道：“下课，许长河，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噢……好的。”
南高是出了名的有钱，班主任的办公室都是独立的一个房间，空调电脑饮水机等等一应俱全。
不知道羡煞了多少隔壁学校的老师。
许长河去办公室的时候陆云生正在批改试卷。
老师手掌瘦白，手指屈起时本就明显的骨节更加分明，和红笔艳丽的颜色碰撞出很不错的视觉效应。
他就在那里坐着，人就是一幅画，整个世界都好像远去了。
许长河不动声色地欣赏了一下，开口：“老师。”
陆云生“嗯”了一声，搁下笔转过去看着他：“分化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没有就好。”陆云生拉开抽屉取出一沓试卷，“回教室的时候顺便发下去，还有，信息素要注意收好。”
“好。”
许长河就这么看着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沓又一沓的试卷，手有点酸。
“老师，为什么你会有其它科的试卷？”
陆云生：“他们放我这的。”
屁，许长河默默咽下这个字，班主任和其它老师的办公室都不在一个楼，个个都趁着发试卷的时候数落我们，哪来的闲心放你这。
陆云生把抽屉推回去的时候许长河脚尖一转，生怕陆云生又吩咐他什么逃命一样溜得挺快。
陆云生看着他离开，垂下眼眸，捏着抽屉把手的手指用了用力，骨节苍白。
两秒钟后他回过神，抽屉柜发出磕在木头上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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