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铭亲自将周良送到晨报大楼的门口。
保卫室中,曾阻拦过周良的那名保卫,见到这一幕瑟瑟发抖,但同时,庆幸最终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明天一早,晨报见。”
“秦总编,辛苦!”
告别秦之铭。
周良迎着风,站在路口,掏出烟吸了一支。
找到秦之铭并利用他的身份登报发出信息,这只是周良想到的第一步。
而这第一步,其实更大的收益者本身就是周良,但并不否认,因此带来的其它因素,会与梁家沾上关系。
这时,传呼机收到郑国强的一条信息。
内容无非是针对棉花仓库。
周良已经把棉花仓库全权交托给了陈东,第一出于对陈东的信任,第二郑国强提到的无非只是琐碎的小事,当下便将信息给删除了。
将烟头一丢,拦了一辆三轮车,周良很快来到西大街的东巷民宅。
这里的环境相比后街好很多。
周良在水果摊上买了些新鲜的水果,还特意去买了一袋五十斤重的大米,随后熟门熟路地来到了206房的门前。
敲了敲门。
一名七十多岁,身形佝偻的老人打开了房门。
她在见到周良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马上把门敞开,并说道:“是小周呀,你又来了,快请进。”
“曾奶,有一段时间没见你到你老人家了,你老最近身体还好吧。”周良将东西放下的同时,又问道:“曾娃呢,我找他有点事。”
老奶奶眼见桌上摆着的水果,还有一袋大米,笑得合不拢嘴,旋即朝着一间关着的卧室房门指了指,并轻声说道:“他还在睡觉呢。”
周良眉头微沉。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睡得很熟,不到下午两三点钟,是不会起来的。”
周良将老奶奶劝了出去,旋即一顿猛敲。
又过了一会。
嘎吱。
房门终于传来响动,微微斜开,并露出一个面无精神头发凌乱的家伙。
“奶奶,我求你不要敲了嘛,我瞌睡都还没有睡醒……”
周良顺势一脚,将他踢进了屋内,并趁机进入房内,顺手将门给带上。
与此同时,长时间关闭着的房间充斥弥漫着一股浓烈不散的烟草味道,让周良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赶紧打开窗户,透了透气。
“奶奶,你这是……”
周良闻声。
上前一手将他像小鸡给拎了起来,并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现在醒了没得?”
“醒了。良哥,你怎么来了?”
“你以前的精神气呢?”
“我……”
“还要你奶奶来照顾你这个年轻人,你良心何安!”
周良松开了曾可,而曾可摩挲着脸,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怒容,甚至赶紧把凌乱的床铺整理,并特意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让周良坐着。
曾可道:“我还以为我睡昏头,看花了眼,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你出来有两个月了吧。”好好的房间,跟个猪窝似的,周良一脸嫌弃道:“瞧瞧你,我真的没有想到,以前的快手曾,现在竟然会过着这样的日子。”
曾可挠了挠头,道:“良哥,我这不是刚出来找不到事干吗?再说了,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会进去,不过,你不要生气,我并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没有本事,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而已。但是,我最近这几天想得很明白,我要重新做人,积极向上,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曾可二十一岁,十三四岁就混了社会,游手好闲,耳濡目染学了一套偷鸡摸狗的招术。
这些年来,凭着这套招术,他在岳阳城圈子里也有一点小名气。
可惜,最终他贪婪的手,当伸入后街,并恰巧目标又是针对汪小惠,所以,周良一怒之下毒打了他一顿,还把曾可交给了刘警官。
周良瞥了他一眼,冷道:“我警告过你好几次,千万不要来后街搞事,但你自己不听,这也怪不得我。”
曾可很意外。
没有想到周良今天竟然会找上门来。
而他在被关在里面的时候,还曾想过如何的报复周良,可是,随着时间过渡,心里的仇恨不增反减,他反而对周良有一种出于内心的感激。
因为,他的生命中,现在只剩下一位最亲的人。
因为,他知道,周良一直在默默地帮他照顾着自己的这位最亲的人。
说白了,只怪自己不学无术,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
曾可道:“良哥,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奶奶。”
“不要给我说废话!”周良抢话,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你给我收拾精神点,听我的指令,然后帮我去偷一件东西。”
曾可面露惊色,咂口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