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良哥吗?”
谢成确定不是眼花,迎面走来的人就是周良。
众人迅速围了过来。
“良哥?”
“你怎么来了?”
“人民医院的方医生听说是个专家,要不要我们现在陪你去一趟?”
周良面露着狐疑,但旋即自嘲似的笑出声。
谢小萌附在李大山的耳边,两人低语一番,随后在李大山的鼓励下,他壮着胆子说道:“创伤性导致的精神失常,平时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但说不定某一天突然又发作,而且随着发病的次数增加,到时候医起来会很困难的。”
“胡说八道!”周良脸色顿沉,道:“我把自己关在家,只是想一个人冷静冷静。同时,我想的一件事终于想明白了。‘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在当下,活在现在。和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总之,我真的没疯,给我全部就此打住。陈东,这个你拿着。”
说话间,周良递过来一张便笺纸。
陈东迅速看完内容,面露惊色,其他人见状,纷纷好奇相继传阅着。
片刻后,陈东道:“真的假的,这份保证书是韩树林韩厂长写的?”
韩树林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周良主动找上门,手里拿着一把致命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而他身为堂堂的丝绸二厂厂长,竟然只能委屈求全,并且按照周良的要求写下了一份保证书。
而这份保证书内容所指,就是棉花仓库重建将指定交给三力建筑拆迁公司……
毛三道:“我听说,棉花1号仓库的重建,韩厂长已经和威远县城的一家建筑公司谈妥了啊。”
李大山道:“昨天中午,我还见过那家公司派来的工程师,他拿着图纸还催我们加快拆迁进度,他们的人好尽快的入驻。”
陈东道:“良哥,这份保证书该不会是你写的吧?”
面对一个个质疑的目光,周良恨不得赏他们每人一个暴粟。
周良叹了口气,坚定道:“我再和你们说一遍,我没有疯,我很正常。还有,这份保证书白纸黑字写着,上面不仅仅有韩厂长的签名,甚至还有他个人印章,怎么可能会是我伪造的呢!”
陈东半信半疑道:“那你是怎么说服韩厂长的呢?我听说,他这个很固执,不是很好说话的。”
周良嘴角顿时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旋即说道。
“当然是坐在他的办公室,心平气和与他谈下来的呀。”
“你这两天,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在我家门外向我汇报拆迁进度吗?就算工人人数没有达到我预期,但一百多号人齐心协力,我预估两个月时间内仓库就会拆完。”
“我们公司目前主营是拆迁项目,但真正公司发展走向是建筑开发,明白吗。正好我们现在能够利用这两个月时间,作好相应的人员材料等等准备。同时,在和韩厂长重建合同还没有签下来之前,这份保证书,陈东你务必要保管好。”
陈东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旋即将保证书收了起来。
随后,众人跟在周良的身后,围着正在拆迁的仓库转了一圈。
在‘高工钱’的诱惑下,工人们埋头苦干,即便浑身上下都是汗水并沾满了污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偷奸耍滑。
周良心满意足,正准备独身离开,这时,李大山想起了什么,说道:“良哥,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昨天下午,我和谢成他们商量来着……”
眼见他神色不说,说话支支吾吾,周良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往下说。
与此同时,谢成等人也预示到了什么,自觉的离开,监督着工人们拆迁,留下李大山独自应付周良。
李大山道:“你不是把自己关在家里,行为举动特别反常吗。我们本以为你要么是因为当天打架伤了脑子,又或者受到某种其它的刺激,比如说……也就是因为嫂子!所以,昨天下午我去找嫂子,想让她回来劝劝你,说不一定,你见到她就好了。”
周良眉头一拧,沉声道:“你们这群蠢驴蛋,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去找小惠。她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没有。”李大山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她并没有在家,听阿姨说,嫂子两天前就去上班了,就在聚富茶楼当服务员。”
周良闻言大震。
汪小惠离开自行车厂后,心里一直对未来生活很担忧。所以,在冷静思考后,她最想要的就是一份工作。
上一次,从汪从军那里听到丝绸二厂正在招工的信息,第二天汪小惠就来应聘试工。按照她自身条件,得到这一份工作并不难。
可汪小惠万万没有想到,周良只希望汪小惠当一个贤妻良母,所以借用蒋雨科长的身份从中作梗。
经历了这一次的挫败感,再加上回到娘家,面对汪从军的指责,汪小惠更加对自身能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所以不惜自降身份,去聚富茶楼当一名服务员。
李大山道:“良哥,要不你告诉嫂子,三力建筑拆迁公司是你的,木料市场你还有一家加工坊。服务员是个听人使唤的工作,还要看人脸色,嫂子那么娇气的人,何必让她受这份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