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李九春的嘴张了张,最后却依旧什么也没说,目送着张云雷远去。
随着钟声传遍皇宫,夜幕也逐渐降临,随着夜幕一同降临冷宫的还有一个衣着朴素,浑身是伤痕血迹的男人。
“谁?!”已经歇下的张云雷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从塌上弹起,同声音一同到来的还有破败木门彻底散架的声音。
“张娘娘……救救……救救我……”
一套洗的已经看不出月白色的单衣已经明显不符合时节,如果不是腰上明晃晃的杨字玉佩,张云雷都以为这是她堂姐的私生子呢。
看着地上已经瘫软的男人,张云雷抿了抿唇。几近于变态的洁癖让他不想去触碰地上的男人,可“张贵妃”是一个人进了冷宫的,不可能冒出个侍卫来。
纠结了片刻,张云雷还是把地上的人抬到了塌上,男人玉佩背后刻了一个“九”字,应该就是最不受宠的九皇子九郎。杨九郎身上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并未伤筋动骨,只要好好养伤,什么事都没有。给杨九郎查看伤势之时,杨九郎身上的血迹沾染到塌上的被褥上,破败的床榻堪堪能容纳两个男人的重量,寒风顺着坏掉的木门的涌来,十月的风已经有些凉了,且不说重伤的杨九郎,就是张云雷这样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都不一定能受的住。
张云雷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到里面灰尘肆虐的厢房里拿了两床散发着霉味的被褥赌门,霉味萦绕在房间,塌上有个杨九郎,张云雷只能披着堂姐冬日的衣裳窝在椅子上。
而就在张云雷闭上眼睡熟后,塌上的男人睁开的一线天的眼睛。
男人正是当朝九皇子杨九郎,只是他和历史上大多数卧薪尝胆的皇子一样,将昭昭野心隐藏在人畜无害的外表下,收敛于懦弱无能的表面中。
杨九郎瞪着眼睛侧头看着睡熟的“张贵妃”,眼底露出极大的讽刺。他的傻哥哥啊,晋国二世子闲云野鹤,是世间出了名的淡然如兰的君子,竟然能被你的残暴逼来大绪……真的是,天佑九郎。
杨九郎要利用张云雷,利用这个手上有着极强江湖势力的男人,去扳倒所有的敌人。
…………………………
“张娘娘,多谢您救了儿臣!”
次日一早,九春前脚从宫墙上跨过,后脚杨九郎就出了声,吓得九春一个栽歪,差点从墙上摔下来。
“无妨,我虽然被废,但也算是和你有缘,不过,九皇子,以后没事还是别来我这里了,会连累到你的。”张云雷变了声,学着堂姐张贵妃的嗓音说话,这极为废嗓子,他昨儿夜里又受了凉,一时间竟迫切的需要清茶来压住嗓子的不适。
“娘娘……”杨九郎慌忙起身要扶起张云雷,却猛地一顿。“你不是张贵妃!你是谁?!”
“九皇子,咳咳……九皇子莫要说笑……”张云雷动作一僵,面上却不露分毫,已经是张贵妃的做派,只是秀眉微皱,一副怒模样。
“别装了,昨天我虽受伤,却也分的清救我的是男是女,您说对不对呀,二世子。”杨九郎站在原地,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满满的算计充斥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