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舒妤正在云儿芳儿齐力下打扮的甚是隆重。她拿着一对蝶恋花的耳坠比划着,一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皇上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叫不饿不小主起来?”
“小主近日很是困倦,皇上心疼小主,特叫奴才们小声动作。”
几句话的功夫她又是一个哈欠,“最近不知怎的,总是睡不够。”
芳嬷嬷亲自端着一碗她老人家亲自盯着的药膳接话道,“这是小阿哥心疼小主呢!换做旁人吃不下睡不着的如何能养好胎?”
舒妤看着那一碗不说多倒胃口,但也着实不那么喜欢的药膳,白玉调羹轻轻搅动,“这又是什么?”
“里面是桃胶,薏米,杏仁,三七还有灵芝粉等滋补的药材,都是梁太医帮着开下的,不止安胎还美容养颜呢,都是对小主身体好的。”
云儿笑道,“怪不得小主气色一日比一日好,适才小夏子还送了些刚进贡的丹参还有一盒子珠圆玉润的小珍珠呢,小主这盒珍珠玉容霜也只剩半盒了,回头奴婢就送去给梁太医,再配上两盒回来。”
舒妤自细瞧了瞧珐琅彩菱花镜中的粉面,点头赞许道,“怪道本小主也发现近来越发轻松了,原来是嬷嬷还有梁太医的功劳!”
“奴婢不敢居功,也是小主身子底子好,又有皇上赏赐的各种上等药材,这才有如今的娇艳欲滴。”
舒妤心情大好,赏赐也不吝啬。家里兄长已经去了任上,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赖尚荣虽然行事张狂但不失谨慎,不过该收的贿赂也是没少收。这不,才半年已经送了一万两银票还有各色药材特产进宫了。舒妤也早把自己封了贵人又怀了皇嗣一事传回去了。虽然不知家里何种精彩,但他们既然靠自己都能混出这么一副家业来,如今有了她只会更好,没有更差的道理。
舒妤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只为确认即便没有浓妆也是完美的。“好了,走吧。今儿还不知会有什么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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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行径的确不被人喜欢,她也做好了会被柔常在记恨的准备。不过没想到与沈贵人结伴而来的柔常在好似忘了昨日是谁给她带来的耻辱,规矩的请安问礼,又对龙胎关怀备至,好似昨日真的如她口中所说的,只是皇上关心龙胎才去了承露殿,而非舒妤有意截宠给她难堪。
舒妤不信她心中真如此平静,如今这幅模样只会叫后宫众人更加提防她罢了。不过既然柔常在主动给了台阶,舒妤自然也就顺势而下了。
“柔妹妹心思玲珑,难怪皇上会另眼相待,就连本小主心中也很是熨帖呢!”
“柔儿也常说与舒贵人一见如故呢!想当日我们初次觐见便与舒贵人投缘,只是可惜后来柔儿病了,不便上门拜访呢!”
这番话柔常在自是不好说出口的,不然一个攀附之嫌总是少不了的,沈贵人倒是替她说了出来。
舒妤心中还是有些羡慕的,“早听说两位妹妹交情甚好,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倒叫我有些羡慕了。”
柔常在与沈贵人对视一眼,默契流转,“舒姐姐何需羡慕我们!再过不久,舒姐姐血脉相连的孩儿出生,不比我们更令人倾羡?”
舒妤抚了抚鼓起的小腹,五个月的肚子已很是圆润了,饶是她不想装腔作势,寻常也得托着腰肢,孕味十足。
“妹妹们年轻又得宠,日后这样的机会自然不缺。两位妹妹交好,日后的孩子定然也十分要好,可是不怕孤单的!”
后妃除了宠爱最重视的不就是子嗣么!贵妃来的时候便见着这么一副和谐的场面,眉峰微挑。
“什么时候舒贵人和柔常在交情这般深了?”
舒妤面色平淡,“都是一宫的姐妹,投缘了就多说些,不投缘就少说些。贵妃娘娘一向贵人事忙,哪里能处处周到?”
贵妃眼睛眯了眯,哼了一声,不再看她轻抚肚皮,周身慈和的样子。
贵妃坐下后,皇后随即出来了,俱是些老生常谈的话。“贤妃,禧贵人已经八个月了,太医可说过能移动了?产婆和奶嬷嬷内务府可送去了?”
“太医说禧贵人脾气虚旺,肝火旺盛,还得细养,至于搬宫,若是小心些想来也无事。”
上面二人彼此试探,四嫔以下俱是低头不语。皇后最终还是以皇嗣为紧,并未要禧贵人搬回去,只是交代贤妃好好照料。
贤妃也不知该不该松气,“是,臣妾定会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