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妈妈起身推开房门看清了来人才向陶煕清道:“是兆哥儿,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正带着下人找呢。”
“你且去问问,到底丢了什么,怎么跑到姑娘们呆的内院来了,着实失了规矩。”陶煕清言语中带着责怪。
孔妈妈应着“是”,合上门匆匆去了。
“都已是有了官差的人了,还这般冒失。”陶煕清低声自言道。
不多会儿孔妈妈就回来了,贴在陶煕清耳旁低声细语,陶煕清听完脸色都变了,啐了句:“这些个泼皮小子当真是没规矩,当我们这是戏院吗?”
这下,可让在座的姑娘们更加好奇了。
这时门外又淅淅索索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外人显然是踌躇了良久才鼓起的勇气,颤颤的开口道:“叨扰母亲和各位妹妹了,今日事出有因还望母亲大人见谅。”
“你快些寻着那人出去,莫让那生人坏了姑娘们的清誉。”陶煕清将手中的茶盏一撇,没好气道:“要不然唯你是问。”
“是!是!是!”门后的阮兆早已急的一头的冷汗,连应了好几声。
听了这话哪还有姑娘不明白的,必是有外男溜进内院来了,而这外男还是阮兆带进来的。
姑娘们被这事儿一搅都安不下心来做细活了。
尤其是阮宥,眼看手中的针线都缠成了一团自己却还不自知,那双眸子一闪一闪的直往外头飘,陶煕清警示的目光已落在阮宥处好几回了。
阮琼坐的与她最近,拿手肘顶了顶她的腰以作提醒,可阮宥被她这一动作惊的一颤,忙不迭的叫出了声。
这一声将陶煕清的脸都叫黑了。
“今日既然静不下心,那便都散了。”陶煕清压着火气道。
出声的那人早已窘红了脸,扯着那团乱麻似的针线,道:“大娘子恕罪,是宥儿太过于入神了,这...这才被四姐姐惊着了。”
这回轮到阮琼黑脸了,她本是好心提醒,现下却被这丫头搬出来,替她走神的罪,何其冤枉。
“六妹妹是做事入了神,还是为了其他事走了神?”阮琼气的将手中的料子掷于桌面,冷声道。
阮宥显然有些没底气,道:“自...自然是做事入了神,四姐姐莫要...莫要冤了我。”
“我冤了你?哼!”阮琼着了火气,说话不免有些夹枪带棒,道:“你那性子谁人不知!”
“我性子怎么了?”阮宥这下也恼了带着哭腔,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四姐姐你今日可要把话给我说清楚!”
阮华那头跟入了定似的只管自己做事,眼神都未往二人那处飘过,而阮葳这头却已是被这出唬的不敢动弹,生怕二人会动起手来,若是真动起手自己该如何做心中已打好了注意,定要快些躲开莫要伤及己身才是万全的法子。
“都给我闭嘴!”
陶煕清终于出声,只见她长袖一挥径直朝大门处走去,孔妈妈也赶紧快步跟上,临出门前,道:“兄弟姐妹之间本是要互敬互爱,可你们自己瞧瞧今日小家子气的做派。”陶煕清回身看向二人,继续道:“阮宥、阮琼二人去祠堂跪着醒醒脑子,余下的都回各屋中待着,将今日该做的针线活做了,明日我都要仔细验查,若是缺斤少两都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