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边刚露出鱼肚白,苏梨便迎着杏花香出了门,直奔离帝都有五百里远的女娲娘娘庙。
就在演时三刻,在睡梦中的苏梨突然惊醒,察觉到女娲庙的神像,染了血。
还是王公贵族的血。
苏梨心神一动,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女娲庙。
远离帝都的女娲庙,早已荒废,年久施修,屋顶都破了个大洞,高高的门槛缝隙,里长满了半人高的狗尾巴草,一丛一丛的,让人觉得好似在野地。
背着药箱,拨开杂草,见到三三俩俩着下人衣装的人,以中心身绫罗绸缎的女人分散开坐。
中年女人保养得当,纵使灰尘满身,也不减雍容华贵,女人一身红色宫装,诃子上是艳丽牡丹,袖口是大片大片的凤羽,此时却衬得面色欲加苍白。
就是她的血沾染了神像。
苏梨见此,欲上前医治,却被一群奴仆警惕的盯着。
苏梨淡淡的启唇:“我是大夫,路过歇脚的,却闻血腥,你们中可有人受伤,我好给治治……”
“大胆!”
“谁让你进来的?大长公主的贵体岂是你这等贱民,能瞧的!”
苏梨话音未全,就被中年女人身边的嬷嬷阻止。
大 长公主?秦欢遥?皇帝的亲姐姐!
那又如何!
苏梨眸色一沉,喝道:“放肆!”
“神岂不是你能污蔑的吗?”
女娲神族爱天下人,却不代表苏梨什么都能接受。
“吾好心过来查看,尔等却如此不知礼数!”
“污血染神像,尔等可知罪?”
“你,你是谁?”
一群人瞧着沉下脸的苏梨,面目欲发模糊,周身散发着淡淡白光,莹润圣洁,不知怎的,心头很乱。
轰!
晴天白日突现雷鸣阵阵,巨大的声响让人听不见别的声音。
大长公主秦欢遥神色不明,低头看着手掌的血,视线又移到神像上,神像的袖口处有个血手印。
那是我的血?
秦欢遥愣了,呆呆的望着苏梨远去。
“等等,姑娘,本宫是前往姑苏寒山寺祁福的,归来时意外撞见山匪,山匪被杀,我们几个逃了出来,也受了伤,若有任何不敬,还请姑娘见谅。”
一听这说辞,就是个信神魔妖鬼怪的,既如此,那就好办了,刚好遮掩刚刚没忍不住的脱口而出。
苏梨转身,上前,打开药箱,一一上药包扎。
“姑娘是?”
秦欢遥忍不住开口问。
“礼部侍郎苏海嫡女一一苏梨,亦是女娲神族清梨。”
“你,你是那红衣白袍中的红衣?”
秦欢遥诧异,她当然听说过“红衣白袍”救世人的事,只是没想到能见到真人。
她听说过红衣几乎不以真面目视人,贯来是附身已死之女。
“嗯。”
苏梨淡淡道。
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在苏梨这那是不存在的,所以从未掩过身份,凡人有所耳闻,也不奇怪。
“姑娘既救了我,可有什么要求?”
秦欢遥伸头,试探着道。
苏梨包扎的动作顿了一下,红唇才启:“倒也不必,麻烦把神像上的血污清洗了便好,”
“三里外的村子有条河。”
“明白,烟儿,还不快去。”
秦欢遥一个眼神过去,身边的侍女立马捧着瓦片,离开。
“若是可以,苏梨希望大长公主最好在三日后的二月十五的花朝节上,解除我与太子的婚事……”
“成,准了!”
秦欢遥二话不说,嘴皮子上下一碰。
太子秦晓元不顾婚约,与苏海嫡次女苏柔,苟且,那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事,早就丢尽了皇家的颜面,便也顺了,苏梨一说。
苏梨刚包扎好,三王爷秦晓风便带着人过来了。
看见苏梨,竟是愣了愣。
“咋那个红衣姑娘?”
见有人处理秦欢遥的安全,看也不看来人,径直跨出门槛,直接回了闲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