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将暗,夜暮将要升起,微风也逐渐变得凉快,然而苏梨仍旧没有醒过来。
无他,淮南只好抱着苏梨离开山间小路,回了木房子。
淮南小心的将苏梨放到床上,转头看去,木木正迈着小短腿向苏梨奔去。
但这一次淮南却阻止了木木的靠近,淮南轻柔的抱起木木,把木木关在门外,并温声的道。
“木木,我需要给你主人疗伤,木木先在外头待一会儿,好吗?”
一开始被淮南的动作惊到了,木木不解的歪着脑袋看着淮南,待淮南话一出,木木自觉得把门带上,乖乖的蹲在门外,焉然一副要守着的模样。
见状 ,淮南松了一口气,转身轻快的朝着睡着的苏梨走去。
淮南望着床上睡着的人,轻轻的叹了气。
心里暗暗道,你若是能“醒”过来,该有多好啊!
淮南温柔的甩甩头,收敛了神色。
淮南站在苏梨的床前,闭目凝神,强行催动体内的另一股力量,迫使力量凝聚十指尖尖。
蓦地一股腥甜犹如泉涌般涌上喉头,淮南暗道一句“不好”,但还是强行的压了下去。
淮南重新催动力量,致使温和的力量凝聚掌心,淮南见此以最快的速度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十方神木,以我为祭,他方万花,以我为命,百生万物,以我之名,召!”
随着淮南一声大喝,“以我之名,召!”,一道淡绿色的光芒四射,淮南一掌推出,结的印覆上了苏梨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光芒。
伴随着淮南一声。
“十方神木,以我为祭,出!”
苏梨的身下结了个巨大的阵法,随着淡绿色的光芒越发强烈,淮南的脸色就越差。
但淮南只是坚定的看着从屋外飞快窜进阵法的力量,在逐渐加强。
见时机差不多,淮南那骨节分明的手蓦地一收,淡绿色的光芒随之以最快的速度渗透进苏梨的四肢百骇。
这一次,淡绿色的力量没有消失,而是渗透进苏梨的身体,不断的贯穿苏梨断裂的经脉,进行渗透修复。
没错,淮南是要重塑苏梨的经脉!
“呜一一”
苏梨不自觉得挣扎身体,苏梨轻蹙眉头,呻吟了一声,猛的睁开了清冷的眼眸。
当淡绿色的光芒映入苏梨的眼敛时,苏梨愣怔了一下,微微转过头,是紧蹙眉头,苦苦支撑的淮南。
苏梨刚想出声,却被淮南温柔的止住了话头。
“梨儿,重塑经脉不易!纵使为师所召力量温和,但随着不断贯穿修复断裂的经脉,会很痛苦!”
“梨儿,要忍着!”
看着淮南郑重其事的模样,苏梨猛的点了点头,她看的很清楚,淮南的方法很伤他的心神,她想这或许便是淮南要趁着她入梦才实施的原因吧!
也的确如此,淮南给苏梨喝的花茶,里有安神药。
就是没想到喝了安神药的苏梨会这么快醒。
淮南的阵法是如此的费心神,若她挣扎反抗,淮南必然会去了半条命!
故而苏梨只是蹙着眉头,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清冷的眼眸映着力量的光芒,染上了几分痛色。
的确,纵使淡绿色的光芒已经很温和了,可是重塑经脉,岂会相安无事?!
从苏梨的手腕处开始,淡绿色的力量慢慢的游走修复断裂的经脉,这会只有轻微的痛感。
然而随着淡绿色的力量逐渐游走各处断裂的经脉,淡绿色的力量磅礴的冲击着苏梨的经脉。
它们开始横冲直撞,一旦遇到严重断裂的经脉,竟直逼而去,然后强行贯穿,继续游走。
苏梨那斑驳的手指被自己掐得鲜血淋漓,脚扯紧紧的扣住,但苏梨咬紧牙关,半点也没有动作。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淡绿色的力量已经延伸到苏梨的心脉处。
心脉处的破损更严重,各种力量骤合已经欲发的不耐烦,竟不管不顾的直接侵蚀。
“啊一一”
这一次苏梨,再也没能忍住,大喝一声,苏梨拳头握的死紧,鲜血滴滴溚溚的落在雪色的衣裙上,是那么的分明、凌厉。
在床边控制阵法的淮南,倒是有心想要把控住力量,可现在随着阵法的逐渐加大,淮南难以分心,只能温柔的道。
“梨儿,不要挣扎!”
淮南温柔的嗓音犹如泉水激石般清亮温柔的撞进苏梨的心,闻此苏梨动也不敢动,任由淡绿色的力量冲撞心脉。
也幸好,苏梨没有辜负淮南的苦苦支撑,耐住了。
当苏梨稍松了一口气,当淮南要收回阵法时,意外却陡地降临。
苏梨被修复的经脉还很需弱,却陡地苏梨体内原本的七成鬼气贯穿娇弱的经脉。
察觉到苏梨身上的变化,淮南的瞳孔猛的一缩,大惊失色。
若此时娇弱的经脉被蓦地涌出森森的鬼气侵蚀流通,经脉虽不会再断裂,可是苏梨会入魔!
淮南的思绪百转千回,但在眼前此刻不过一瞬,思及此,淮南没有退出阵法,反而加大了其力量,致使淡绿色的力量去侵蚀那森森鬼气。
同样的,苏梨痛苦不堪,淮南苦苦支撑。
蹲在门外的木木听着苏梨多次的喊叫,很是忧愁的在夜色下走来走去的,想要进去,却也担心坏了淮南的事,只能望着高悬的月亮干焦急。
……
“噗呲一一”
伴随着声音蓦地的响起,淮南应声吐血半弯着身体,看着床上已经晕过去的苏梨,淮南松了一口气,立即收回阵法。
淮南半弯着身体大口的喘气,本想先休息一下,一道冰冷入骨的声音却蓦地在他的脑海响起。
“呵!你很好啊!”
“教你趁机杀了那个废物!你反而一拖再拖!”
“如今却为了她,甘愿损毁心神!”
“咳咳,我淮南只知道,我生为本温,是绝无可能去害无辜的命!”
冰冷的声音令淮南冷彻心扉,但淮南还是坚定的反驳道。
“呵!是吗?”
“你可不要后悔!”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彻心头,然而淮南没有再理会,而是将视线移到苏梨那身雪色衣裙,蓦自喃喃道。
你什么时候能醒?!
“醒?她不会醒了!”
冰冷的声音犹如寒风瑟瑟的侵蚀昏迷不醒的苏梨。
淮南 温柔的瞳孔骤的一紧,忙朝着苏梨扑去,生生受了一击,淮南的喉头涌上心血,猛的一松,鲜血迸溅到苏梨的脸上。
淮南却什么也不顾,忙拽着白袍执着的擦掉……
窗外暮色已深,玄色的天空月朗星晞,光芒扬扬洒洒的落在淮南身上,犹如那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