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4.嘶 竭

‘’茧蛹奋力挣扎，到最后，也只是孵出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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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呼吸，却觉得肺烂掉了一片，在耳边轰鸣，好像有什么东西出了故障，触动了全身的疼痛信号。

那个混蛋向冬茧展示了一下右手食指上的金属戒指以后，就攥起拳来不断打着她的左眼，一下一下血肉横飞，就像上了发条一样不肯停。

冬茧被打得大脑一片空白时，甚至还抽空想了想，这家伙怎么光打她的左眼，就不能换一处嘛？真的快被凿穿了……

突然胃里一阵抽搐，里面翻滚着的有那张被自己撕碎咽下的黑白照片，那张照片上的自己被涂掉了左眼。

蝴蝶翅膀煽动火苗，在胃里越烧越旺。

她想明白了什么，禁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血液顺着滑进口腔，充斥着刺激着味蕾，又甜又痛。

好像是笑容激怒了对方，他扯起冬茧粘着血的脏乱头发把她的头扣在地上，带着血腥味的尘土直击鼻腔，呛得她只想咳嗽，奈何被压得太死她喘不过气来。

“小茧！”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金属门撞击墙壁的响声，那个如同神施洗过一般的声音也随即在耳边响起。

冬茧泄了浑身的力气瘫在了地上，鼻腔里是与鲜血混杂的尘土，奋力想要睁开眼睛看一下他，却也只是右眼开了道缝，左眼血肉模糊好像全部混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离开了，终于可以喘口气。

嘈杂的水房预示着这必然是一个兵荒马乱的晚上。

朦胧中感觉到朴智旻抓住了自己早已冰冷，没有了生气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他对着自己耳边讲话，仍旧有着热气打在她被血液模糊住的脸上，冬茧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

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蝴蝶竭力忽闪翅膀，却最终只发出一丁点声响，微不足道。

胃部好像破了一个大洞，一点一点灼烧着，被杀人诛心的蚁虫腐蚀掉。

冬茧想动一下，最起码告诉他自己很好，不用担心。

可是没有力气，好像死了一般，在垂死挣扎的边缘化作一具尸体。

胃里翻涌着的遗骸，激起阵阵刺痛，告诉冬茧她还活着。

最后的一点意识，也在朴智旻声嘶力竭中耗尽。

他在自己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别睡。

真的很可惜，可冬茧已经没有力气对他说：我真的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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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感窒息感就好像是梦魇，纠缠着冬茧不让她轻易苏醒，只觉得脸蛋湿润，整个人变得轻了些，好像长出了翅膀一点一点悬空飞旋。

过了许久，才能稍微动一动睫毛。

半天睁开眼睛，疲惫不堪地望了望病房里洁白的天花板，混沌着思维，迟钝地想要四处看一看。

“小茧？”

妈妈憔悴的样子进入视线，脸上还留有泪痕，想必自己脸上的泪痕也是妈妈流下的。

“妈妈……”

“对不起，小茧，妈妈竟然都不知道……”

说着，又染上哭腔，看到她的模样，冬茧的心生疼，鼻子一酸也要涌出泪水来。

“没有的事，妈妈这不怪你。”

声音嘶哑像是声带被割裂了一般，昏睡多日气管里还是有尘土混杂轰鸣的感觉。

妈妈好像看到什么十分慌张，上前轻轻捧起她的脸来安抚。

“好孩子别哭，你现在不能哭。”

听到这句话，冬茧的身子一僵，轻轻问出声。

“我的左眼还在吗？”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视线模糊和视野窄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左眼被绷带层层包裹，只有右眼露了出来。

妈妈略有些踌躇，冬茧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好多种情绪，却没有办法一一辩识。

“医生说还有希望。”

冬茧听后愣了一下，毫无生气的望回天花板，每当情绪波动巨大和焦躁不安时，她一向都不形之于色，而是胃里翻涌扭曲疼痛难耐。

“妈妈替你转学了好孩子，并且妈妈还要告他们竟然把我的女儿弄成这样，不用担心小茧还有妈妈在呢。”

她把冬茧无处安放的手攥紧，妈妈的手很细腻，却又因为常年劳动指腹粗糙，在自己的手背上来回摩挲，给了一种不宣之于口的安全感。

冬茧平躺着闭上了仅有的右眼，脑海里出现一双眼睛，乌黑闪烁，好像山间溪水，是她的温柔乡。

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

因为，蝴蝶的尸体无法逆风而行，只能随着今世的风俗被吹走了。

——to be continue——

Naomi小金出场倒计时D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