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没再颤抖,也把头一歪,微微压在我的脑袋之上。
刘耀文有点累了。
许恩累了就歇歇吧。
刘耀文那不行。
谁知他听到这话,马上就跳了起来。
许恩你干什么?不是累了吗?
我被他的一惊一乍所吓到。
刘耀文累了就得继续练啊,形成肌肉记忆。
这是哪门子逻辑?!
我一时气急,拽住了他的胳膊,没想到他瞬间“嘶”了一声,我下意识地松开,看他捂着肘关节痛苦地揉着。
许恩磕着了?
我立马就明白了。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许恩你说你这样还能继续练吗,都九点了,洗洗睡吧。
我叹气。
我本意是让他赶紧睡觉休息,明天再练也不迟,谁知他听到这话,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到镜子前准备又一次的舞蹈。
这人怎么在娱乐圈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固执。
许恩好啦,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让你去休息,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许恩你手肘那儿的伤...怎么办?
刘耀文抬起手肘看了看:
刘耀文奥,不用了,我一会儿叫王妈上个药就好。
许恩要不我帮你上吧。
他惊讶于我之前对他态度的转变,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刘耀文我去拿药给你。
上楼梯时,我发现刘耀文虽和平常一样走着台阶,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他的左腿。
的确,他行走时有一些上下起伏,虽然很轻微,但细心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跟着他,第一次进了他的房间,和他身上一样的橘子香气分割着宽大的房间——看来他身上的味道也是从这儿带出来的。
房间很大,深色系的墙纸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唯有床头柜上的橘子形状的香薰灯是暖色系,就像是他行走在娱乐圈那么黑暗的地界里唯一一点狭小的光。
我愣神间,刘耀文已经走到床边,看着我:
刘耀文喂。
许恩啊,我给你上药。
我回过神来,打开碘酒的瓶子,倒在棉签上。
冰凉的碘酒触上皮肤,就算是他撑着不说,我也能从他发沉的呼吸声中感觉出来。
许恩忍一忍啊。
他没说话,或许是因为疼痛分不出经历来搭话。
胳膊上的擦伤不大,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深。
许恩腿上也有伤吧?
他点了点头。
我撩起他的裤腿,卷到膝盖处,一片青紫,难以想象他到底摔了多少跤。
我拿着冰袋,试探性轻点了两下,看他不那么抵触,慢慢地向膝盖靠近。
许恩你下回能不能注意点你自己啊,还刘家小少爷呢,我看跟普通人差不多。
我嘴上埋怨他。
谁知刘耀文突然俯下身,与我仅一拳的距离,我抬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刘耀文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他邪笑了一下。
许恩嘿呀?谁刚才在练习室叽叽喳喳吐了半天苦水啊?吐完就不认账,你拿我当垃圾桶哪?
看他突然变脸,我也炸了毛,索性一股脑控诉着他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