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岭嫣偷偷把眼睁开一条缝,一片漆黑,是地府吗?
江岭嫣把眼睛睁大了一点。
是慕北。
他用匕首架住了沈焰的刀光,匕首被生生豁开了一个口子。
如果能活着出去,她一定要给慕北买一把崭新的匕首。
江岭嫣眼中的泪流了下来。
她不曾想有人会来救她。
“慕北!”江岭嫣勉强着站起身,慕北与沈焰扭打着。
开始是势均力敌,但因为兵器和身形的差距,慕北渐渐有些不敌,沈焰的剑捅入他的侧腰。
他有内伤。
“快走!”慕北对着江岭嫣大吼,“江岭嫣!”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江岭嫣颤抖着转过身,沈焰见状朝她劈来,慕北闪身过来架住沈焰的剑刃,江岭嫣一个转身消失在拐角。
沈焰眼里满是愤怒,他朝慕北狠狠捅过去。
左臂被捅穿,“噗,”慕北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快死了。
江岭嫣应该跑了。
真好,只是不能吃糖葫芦了。
“咿呀呀呀——”耳边传来风声,捎来少女的叫喊。慕北以为自己在做梦。
只见江岭嫣从沈照摔到的那面墙上,一个回旋踢崩到了沈焰脑子上。
沈焰一个踉跻,往后一削,江岭嫣衣服破了,沈焰的剑也掉了下来。
沈照心不在焉,捡了起来。
心不在焉地,指向了沈焰。
江岭嫣跌跌撞撞的向慕北冲过去,狠狠地抱住了他。
“放,放手啊傻子,”慕北半个身子都沾满了鲜血,江岭嫣身上蹭了不少。
“我发现你今天话挺多,”江岭嫣扶起才十二岁的少年,眼里闪着泪花。
见沈照对她点点头,于是背过身去,半扛着慕北,穿过竹林。
“走,我们回家。”
……
阳春三月已过。
江府。
书房。
“大皇子最近不知为何,”林丞相嗫了一口茶,看向眼前的江愈。
“频繁上书皇上,”
“言是朝中党派私下勾结,请皇上查明。”
“其中,便有江卿。”
江愈不动声色地将翻倒的茶盏放好,“朝中皆知我不同意变法,大梁根基已定,变法只是徒有虚言,可也不能将我归到相互勾结罪名的身上。”
“而且,大皇子并非变法派。”
“不知道皇后怎么想的,”江愈目光深沉,“宋国舅才被变法派查抄,怎就将手伸到我们这边。”
“或许不是皇后,”林丞相意有所指道,“江卿,听我家小女所言。”
“半月前宫中的赏花宴,大皇子受了血光之灾。”
“江家二小姐,也见了伤。”
“狼狈至极。”
“而江二小姐那侍卫受的伤也极重,衣兜里还插着沾血的匕首,沾的是谁的血不得而知。”
“虽大皇子对外称是有刺客突袭。”
“可...”林丞相将茶杯放下,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欲言未止。
江愈蹙起眉,想起江岭嫣半月前回府时的一身狼狈,嘶吼着叫人来救那小侍卫。
倒是有几分像她。
“林兄所言,我知道了。”
“我小女年龄尚小,经那刺客所伤,已休养好几日还未见愈,”江愈又将茶杯盛满,“断是我有哪处做得不好,引得大皇子生疑。”
“我力当改进。”
“林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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