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灼烤着大地,围墙底下的花都蔫头巴脑的,屋外温度烫人,屋内却清凉爽人,客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金灿灿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从厨房传出叮叮当当的饭碗碰撞声,一片温馨。
卧室里静悄悄的,少年夹着被子躺在床边熟睡,他突然翻了个身睁开了眼。
眼皮撩开一条缝,满室的黑暗。
我坐起身,挠了挠头,单越呢?
手机在楼下,也不知道几点了,我睡得昏天暗地,连单越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切,我起身打开房门走出去,“俏小月。”我叫着,没人回应,倒是听到楼下有声响。
走到楼下,满屋子的米饭香,我是被饿醒的,早上起的早就来的急吃了一个面包。
我像一只馋猫一样寻着味来到厨房,便看到了单越贤妻良母的一幕,嘴唇动了动,欠欠地开口,“单某人真是越来越贤良了。”
单越头都没回,“宋小星,你不想吃了是吧?”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威胁意味,被我敏锐地嗅到,立马告饶,“我错了!”
对吃的求饶那叫求饶吗?那是妥协。
四四方方的饭桌上已经放上了饭菜,单越端着两个盛满米饭的碗过来,将其中一个放在我面前。
我看着桌上的奶白的鲫鱼汤惊讶,“你这是几点就醒了?”这汤最起码得炖三个小时吧,再加上去买的时间,我怀疑单越到底睡没有。
“鱼是家里现有的。”单越看穿了我的疑问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睡觉不安分的人一脚把我踹醒,让我睡不了。”
我从语气里察觉到一丝危险,意识到我就是那个人,缩了缩脖子,自救道“汤挺好喝的,越哥你都可以去开饭店了。”我的危险雷达迫使我换了个称呼。
吃完饭,我为了赔罪,主动接过了洗碗的活,单越家有洗碗机,所以我的工作就是拿出来擦干再放进去消毒。
小时候的单越特别“脆”,他经手的东西都要消毒除菌,长大后才好点,但碗具消毒这个习惯延续到了现在。
洗完碗我还将大理石台面的厨台擦了一遍,走出去看到单越坐在客厅正津津有味地边看电视边吃零食。
他倒是享受。我忽然计上心头,偷偷摸到他身后,单越正专注着电视没有发现我。
从背后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尖着嗓子,“蛤蟆跳大鸟飞,你来猜猜我是谁?”这是从前我和单越常玩的把戏,蛤蟆是以前公园池塘里的两只青蛙,但被我认成了癞蛤蟆,而大鸟则是外婆家原先养的鸽子,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就是很大的鸟。
被我从背后捂住眼睛,单越也没有反抗,在我看不到的阴影里他弯起嘴角,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有多愉悦。
“小星蒙小月,亮月在前,启星在后。”单越很顺从地和我对口号,“我猜你是宋小星。”
我摇了摇头,“嗯——不对不对。”我提醒道“俏小月弟弟,你应该称呼我为什么?”单越比我小三个月,却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哥,我倒是三天两头就喊他单哥,我不服气,这不公平,我要崛起。
短短十二个字包含了我的决心,我紧紧捂着他的眼睛,轻轻晃动,不敢用力太重,因为我怕把他摇坏了。
我的手突然被抓住,单越转过身来,表情似笑非笑,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脚底涌上头脑,我忍住想要后退的欲望,硬着头皮,“干……干什么?”我抻着脖子,试图让自己增点气势,要说为什么是仰着头而不是低着头,因为单越跪在沙发上还是比我高。
“想让我叫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代价你承不承得住。”单越都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了吗!我睁大眼睛,现在的我终于知道单越要干什么了。
我的手被他抓着也不敢用力甩,要是一个用力将人撂倒了,这怪谁的?
余光瞅着渐渐逼近的手,我用另一只手默默护在自己的痒痒肉前,哥!哥!爸爸!有事好商量!我求饶连爹都认上了,希望我那远在他乡的亲爹不会说我什么。
单越还是向我伸出了魔爪,我身上可以说全是痒痒肉,一只手可挡不过来,最后以我躺到地上躲在沙发后,这场单方面肆虐我的战争才结束。
我躺着看着单越那张笑脸,要不是还有理智,心里都快将拳头抽过去了,丫的笑的小爷眼泪都快飙出来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痒痒处,我可怜巴巴,“我错了,放过我,是我嘴欠!”欠你丫!要不是小爷顾及着你体弱多病让着你,你以为你能得逞?
好了,这些话在心里想想就行了。
我典型的记吃不记打,还总欠欠地去撩拨他。
“在想什么?”
“想……”我抬眼一看,单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前,“想现在几点了,我也该回去了。”我去,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单越把我拉起来,道“下午一点多了。不过你也回不去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啥?外婆又出门了?”
“没有,在家。这个时间单奶奶正在睡午觉,你难道想去吵醒她?”
我摇了摇头,外婆睡觉睡得沉,家里来贼了也不会醒,所以一般都会将门插上。
我后知后觉,这门我还进不去了,这不是又要在单越家里?
与单越四目相对,我露出和善灿烂的笑容,“你下午有事吗?”
单越对我勾了勾手,我撇撇嘴,咋跟叫小狗似的,但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疑惑地走过去。
“我下午有约了。”
有约?约会?跟谁?女孩子吗?
一连串的疑问自动充斥整个脑海,整个脑子锈了一下,之后才重新转动,
既然他和我说了那也就表示不方便带我去,要是普通的赴约怎么会不方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单越居然有女朋友了!
心中涌上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的同时,还有点窝心,想知道是哪家的猪拱了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
因为大单越三个月,虽然单越从没有叫过我哥,但我对单越就像对亲弟弟一样,所以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没事,我可以给你看家。你放心的去,家里保证不会进贼的。”
我用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手里拿着刚才单越开包的脆脆角,作乖巧状,就等单越一走放飞自我。
却被单越的一句话打破能舒舒服服窝在空调屋里的幻想,“你跟我一块去。”
那怎么行!外面温度高达四十度,出去不得把他蒸熟。我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和女朋友约会就不要带我这个电灯泡去了,电灯泡就要按在家里,怎么能出去呢。”
单越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谁说我有女朋友了?”
他不顾我的解释,不由分说地将我拉起来,就往外走,“你必须跟我去。”
我被拉的一个踉跄,“哎哎!外套,手机还在外套里呢!”
……
好热好热好热……
夏天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我头抵着单越的背,企图让他给我挡挡风,脖子上挂着个小风扇,呜啊呜啊地转,非常卖力但效果甚微。我侧着脸看着一旁的建筑和栽种的树飞快往后掠去,眼神逐渐呆滞。
要问我是怎么被强拉硬拽出来的,事情还要回到还在单越家里的时候,
他拉着我刚刚走出屋门,热浪扑面而来,打了我一个后仰,我扒着门,大喊,“我不出去!我会被烤熟的,今天谁要将我和这个门分开我就与谁同归于尽!”
这还只是个开嗓,我将视线放到单越身上,“俏小月同学,你忍心看着爸……啊呸,不是,你忍心看着你儿子我化成一块焦炭吗?”感情那叫一个饱满,语气那是一个凄凉心酸,眼神诚诚恳恳,态度拉满。
单越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非常冷酷地说,“就算你烧成一片灰,我也会将你带回来。”
啊,不得不说非常感动,但是,这不代表我身体上的认同。
最终,我们各退一步,我跟着他出去,单越答应我用电动车带我并让我带一个电动小风扇。
因为有电动车的助力,我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是羊哥网吧。
单越将车停到路旁,我却瞄到了对面,是一家奶茶店,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直拿胳膊肘怼他的手臂,“你看你看,奶茶店。”可能是以前做什么前都会跟单越说一声,三年让我改正了这个“坏”习惯,可再次看到他,瞬间回到解放前。
“我要去买,你喝不?我请你!”我跟单越说着,目光却早已经被对面吸引。
“我要果茶。”
“行!”
我如同脱缰的野马奔向对面,“一杯果茶少冰,一杯烧仙草奶茶加珍珠加芋圆加椰果多冰。”
“一杯果茶少冰,一杯烧仙草奶茶加珍珠加芋圆加椰果多冰对吧?”
嗯?声音有点耳熟,我抬头一看,这不是羊哥网吧里的前台姑娘吗?怎么又到奶茶店了?
她也认出来了我,笑道“哎呀,这不是早上那位来找人的小哥嘛?来买奶茶啊?”
“嗯。你不是……”
“啊,对面网吧是我家开的,这家奶茶店也是我开的。”
我一愣,问道“你是杨叔的?”
“啊,我是他婆娘。”
看着她这么年轻居然结婚了?!
“对啊,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啊,我才发觉我太过震惊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脸发烫,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真的很震惊,看着跟个大学生似的居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等待的过程我打量着店里的装潢,很是青春少女风,墙上刷成暖黄色,画了些橙色的圆圈花纹等,上面贴了些茶饮的墙面贴画,地方不大,高圆桌圆椅挨着墙面,一眼看上去很舒服。
“给,你的奶茶。”
“谢谢。”我拿出手机扫码付钱,她道“你和老杨认识吧?我叫黄美铃,美丽的美,铃铛的铃,虽然我已经三十多了,但不准叫我阿姨哦,要叫我美铃姐。”
“啊,对。”我有点汗颜,这位美铃阿……咳,美铃姐太自来熟了。
我拿过奶茶,美铃姐突然问我,“你和越仔很熟吗?”
“嗯?”
美玲姐冲对面努努嘴,“他一直在看着你。”
我愣了下,没有回头看,笑起来,“啊,我们是发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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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黎我们是发小来着。
单越也是最亲蜜的人。
作者本人嘁,撒狗粮了不起啊?
作者本人定了哦,另一个男主就顶单越了,竹马竹马,就是不知道写成蓄谋已久还是日久生情。再写写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