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飘啊飘那里情况怎么样,十几年前的旧事了,人和物或被掩埋,或被侵蚀,大都无迹可寻了,如今若想追究,恐是不易。还有艾玛,吸血族的文献浩如烟海,若想在片刻之间找到暗黑嗜血咒的资料,想必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如今之计也只有先继续了解帕主任的病情,为之后的治疗做准备。乌克娜娜想着,来到了保健室的门口,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走了进去,目光所及并没有看到大甜甜老师,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乌克娜娜”。“欧趴。”乌克娜娜转过头才发现欧趴左手缠着绷带坐在靠窗的床上,是了,谜亚星说欧趴为了得到心想事成棒受了伤,应该是来找大甜甜老师治疗的。“你也来找大甜甜老师啊,她刚刚有点急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先坐吧!”欧趴笑着站起身来给乌克娜娜留出了身旁的位置。“谢谢,你的手好一点了吗?”乌克娜娜坐在欧趴身旁担忧地看着地看着他受伤的手臂问道。“就是手腕扭到了,现在已经好多了。”欧趴动了动手臂后温柔地说。“嗯。都说医者不自医,平时我们受伤了你帮我们治疗,现在轮到你了,我们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乌克娜娜慢慢低下头苦笑了一声。“本来也不是魔法攻击受的伤,疗愈魔法起不了多少作用的,而且我伤的真的不重,大甜甜老师说过两天就好了。对了,乌克娜娜,你来找大甜甜老师,是受伤了吗?”欧趴的话题转得题转得很生硬,他怕乌克娜娜继续愧疚,其实欧趴心里明白,这就是疗愈系魔法使必须接受的缺陷,他从未因此而心生怨怼,即使是当年身患绝症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对于牺牲,他有着比其他人更深刻的理解。“没有,我挺好的,就是有件事和帕主任有关,我来找大甜甜老师问一下。”“你没受伤就好。——乌克娜娜,你回来我们真的很开心。”欧趴顿了顿后笑着说道,此时的他温柔看着乌克娜娜,好似盛满了琥珀光的眼睛弯弯的,像初旬的月牙。“欧趴。”乌克娜娜有些不知所措,欧趴是个很温柔朗润的人,有着月光的皎洁和纯净,兼具阳光的温暖和明亮,但记忆中的他好像不会这样明了地倾诉自己的感情。“三年前,你消失了,她也走了,那段时间我真的害怕,我们就这样散了。如今想来,三年还好,不长不短。乌克娜娜——”欧趴说着眼眶突然红了,哽咽着说出了“欢迎回家”。他的眼睛柔和而悲悯,像是洒满了碎掉的湖光,被风一吹就晃晃悠悠的,惹得人想掉眼泪。乌克娜娜满含笑意地看着地看着他,眼眶不经意间就红了,乘着拭泪的空儿问道:“这么多年,没去找过她吗?”“想啊——但我不能,我是十之星,我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我要保护萌学园和夸克族,这样无论她在什么地方应该都能好好地吧!”欧趴说起她时嘴角上扬,眼中闪着光,美好极了。“有她的消息吗?”乌克娜娜问道,她动摇了,欧趴的喜欢细水长流,如果不是今天谈起,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一腔深情。“她没有联系过我,也没有联系过其他人,她就像消失了一样,杳无音信。如果她当初走的时候我没有错过去送她,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了吧。”深深地悔恨和无能为力弥漫在每一个音节中,这份沉重似是压弯了少年清瘦的脊背,也推翻他筑起的孤傲。“欧趴,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最后一次,只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我喜欢她,我喜欢飘啊飘。”欧趴终于正视向乌克娜娜的眼睛,目光坚定,眼含笑意,又是那个温柔谦和的十之星,只是这份目光和心动从来都是给那个女孩一个人的。“欧趴,其实——”乌克娜娜刚想说起飘啊飘的事,却被“滴滴”声打断,欧趴不好意思地关掉地关掉了左边领口一个类似纽扣的闹钟说道:“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就定了闹钟,一会儿还要去校史室整理档案,你刚刚说什么?”“又是为了心想事成棒吗?”乌克娜娜真的被欧趴的无畏感动了。“脸书上说只要心想事成棒足够多,就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了。”欧趴似乎对乌克娜娜知道心想事成棒的事很吃惊,但很快便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你究竟许了一个多难实现的愿望才需要那么多心想事成棒?”谜亚星说你的心想事成棒有一筐,可飘啊飘当初为了一根就花了无数心思,尽管你是萌骑士、天才,可一筐,整整一筐,你究竟攒了多久?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有多不容易…“没什么——不好意思,乌克娜娜,我们可能要下次再聊了。我真的要走了,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如果你方便的话麻烦你告诉大甜甜老师一声,说我下午再来找她,谢谢你。”欧趴说着左臂上的闹钟又响了起来,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说话间已经到保健室门口了。“叶行若风,执掌老兵卫队的新任长老,她就是飘啊飘。”乌克娜娜的话脱口而出,别再错过了,去把她找回来吧!欧趴的身影闻声定住,而后又缓缓转过身来隔着窗棂对着她笑,他的眉眼像是万千烟霞散在群山雾霭之间,朦胧如画,对视了几秒后他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离开,步伐从未像今天这般轻盈而明快。飘啊飘,你和他,一个年幼遭难,亲人离散;一个命运多舛,身患绝症,当年你救了他,如今他能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