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来捣乱了。

这些天邪骨团连着换了三个窝点，但即使这样，Ae还是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他们，简直就像一只狗一样。

"你是我的神明，我唯一的信仰……"她再一次对Nightmare表白了。

Nightmare也再一次被恶心到了。

毫无悬念的，她又一次被赶出去了。

Nightmare心累的靠着墙壁休息。

Error瞥了Nightmare一眼，继续低下头织自己手上的毛绒娃娃，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毛线:"也许你可以考虑让她留下来。我觉得她和警察那边关系不大，而且这家伙战斗力也不弱，可以拿来当挡箭牌。"

"你认真的?"Nightmare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累。

"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而且如果她是那边的人的话……"Error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狠厉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Nightmare抬起头，沉默了，盯着灰色的天花板似乎是在思考。

半晌，Nightmare轻声说:"好。"

但令人意外的是，自从Nightmare和Error那次谈话之后，她反而没再来过了。那个人的出现和消失都一样突兀，直到Nightmare以为她不会再来了——不知道为什么，Nightmare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唯一的信徒。

Nightmare看着她越过Killer，躲过Murder，跳过Horror又略过Cross，最后来到了Nightmare的面前，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单膝跪地，说着一些让Nightmare反胃的话。

"好久不见，我的神明大人。"透过她金色的眼睛，Nightmare看到了她空虚的灵魂。

Nightmare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你想留下来吗?"

"当然，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身体，灵魂，鲜血，尊严，乃至生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双手奉上——她的灵魂中涌起狂热的信仰。

你即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Nightmare弯下腰，直视着半跪在她面前的少女的金色眼眸:"——只要你保证献上你的忠诚，我允许你留下。"

"您可以永远相信我。"

Nightmare冷笑了一声，招呼旁边的Cross:"Cross，去给她安排一个地方。"

"是。"Cross扶起了她。

她跟着Cross，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在转身之后，她仍恋恋不舍的转头看了Nightmare一眼才离开。

Nightmare看着二人的背影，直到二人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为止。

真奇怪。Nightmare心想。她明明不喜欢被人触碰。

刚才，就在Cross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Nightmare感受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抗拒。她伪装的很好，从表面上看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Nightmare可不吃这一套。

他冷笑了一下。

我很期待她到底能坚持多久呢?一个连陌生人的触碰都无法忍受的人类——不，那种程度的身手不太像是人类——不管她是什么，在这群喜欢戳别人痛处的疯子里，她又能坚持多久呢?我的信徒啊，给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吧。

邪骨团安身的地方是在一栋烂尾楼的四层，就算警察包围了这里，他们也可以借助地形逃脱，四楼的高度跳下去不致死，普通路人路过也不容易发现，说不上是一个绝佳的藏身地，但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错。

作为逃犯他们的生活条件自然不是很好，只有一些从附近找到的破旧家具可以用，不至于让自己睡地板。Error不屑于和他们抢夺，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以供他休息，当然这个能力是有限制的，不然Error只要躲在自己的空间里就永远没有人抓得住他了。其次是Nightmare，他只需要一个可以供他坐着休息和读书的沙发或者椅子就够了，而剩下的家具就是被其他人争抢的目标，她作为新人自然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这是她第一次和其他人同居，而且是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室友还都是一群疯子——理所当然的，她被针对了。

烂尾楼里的房间还算多，她有幸拥有了一件属于自己的房间——勉强算是房间吧，除去房间里空无一物这点，她还是挺满意的。

只有家具也没关系，她也不是没在十一月的寒风里穿着单薄的衬衫睡觉过。话虽如此，她还是找来了一些纸箱，拆开，铺在地上，这就是简易的床——有总比没有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