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离婚协议书,江暖暖在走之前签的,离婚协议书的背面,写着几句话:马嘉祺,恭喜你以后都不会有我了,我们两个以后再也不见。马嘉祺,我祝你们两个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至于“你们两个”指的是谁,江暖暖想的是马嘉祺和夏之瑶,太明显了,要不是马家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夏之瑶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巧遇马欣桐?
又或者,正如马嘉祺所说,他不爱自己,他的表现只是为了迷惑马谦,保住他马氏继承人的身份。
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江暖暖跑了出来,结束了半年磨人心性的日子。
大年三十晚上十二点,所有人在阖家团圆,庆祝新年的日子,江暖暖,重获新生。
她带着满身伤痕,拖着崴了的脚,来到了一个黑市,卖掉那个镯子,她用尽所有力气逃跑。
马嘉祺是第二天接到精神病医院的电话的,离婚协议书,江暖暖签好了,但是她也跑了,精神病医院那边战战兢兢地问要不要把江暖暖捉回来。
“不用了。”跑了好,离婚协议也签了,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什么牵连了。
马嘉祺没有把江暖暖跑了的事情告诉马家其他人,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下的真的好大。
马嘉祺回到了晋城,看着离婚协议书背面的那几行字,字迹娟秀,想起江暖暖跟自己上课写试卷的时候,低头把离婚协议书放到书桌的抽屉里。
江暖暖专挑偏僻的地方走,镯子卖了二十多万,她知道,这个镯子远不止这个价钱,但是二十多万足够了,够自己躲一阵子了。
她不坐公共交通工具,她也没有身份证,她只打出租车,挑小路走,走过一段地方,就换一辆车,就怕被轻易找到。
她晚上不住大酒店,住尽量安全的小宾馆,也不敢睡的太死,马家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精神病院没看住自己会被马家问责,也会拼尽全力捉自己回去,她要时刻保持警惕。
江暖暖历时半个月,从我国的北边跑到最南边,这里冬天也没有那么寒冷,距离这么远,也没有人认识自己。
江暖暖跑到这里最高的一个山头上,爬了半天时间才爬了上来,她不觉得累,她大声呼喊,“我自由了,我再也不爱马嘉祺了!”
潸然泪下,是庆祝自己成功跑了出来。
以后把自己真心藏起来,谁也不给,谁都不给。
二十多年,付诸流水,那一段时间的情爱与时光,如黄粱一梦,转瞬即逝。
江暖暖擦擦泪水,转身便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有些被吓到。
“你喊完了吗?”男人声音有些沙哑,胡子拉碴,眼袋好大,黑眼圈都出来了,精神状态比江暖暖还不好。
江暖暖手里拿着一个包,里面装着一个黑色方便袋,是她的钱,上面盖着一些衣服,是她从地摊上买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人,江暖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包,“喊,喊完了。”
“喊完了就让开,别耽误我自杀。”男人眼神空洞,像林月霞一样,看不出任何对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