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羽莹看着面前的冰雪莲愣住了，就算那个鲛人会还种子给雪见，可还不是这株冰雪莲上的吗？她疯了吗？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疯了，可……这种子，本就是个好东西，可以救人，但种子的结成来源却是悲伤。”雪见雪白的手抚摸着冰雪莲的花瓣，血红的眸子里此刻带着一丝悲伤，随后抬头看着羽莹道“这批种子可是上神的泪浇灌出来的，可比我的好太多了，但，你既然想要就那走吧。”

羽莹没敢伸手去接，或者说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结过那株散发着寒气的冰雪莲，她在犹豫，心里还没有想明白。

雪见看羽莹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低头笑了笑，随后又道“怎么，你还想听我的故事不成？”雪见两冰雪莲放到雪地上，然后坐到羽莹旁边，双腿随意的伸直，一挥手风雪皆停，太阳照在羽莹身上暖暖的。

雪见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应该能体会到你此刻的心情…”

“那年，我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太久记不清了，那时的我是当初道门其中一个掌门人的关门弟子，头发乌黑，眼眸也是黑色的。那一次妖兽穷奇冲我们到道观，杀了我们许多弟子，师父为了保护我，被穷奇打伤，中了很严重的妖毒，一般人中了那种妖毒都会立刻毙命，像我师父那种有深厚修为的人也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我为了找到解毒的方法，打听多放才打听到，人间最高的山峰峰顶有一株很特别的冰雪莲，里面的种子可以解百毒。

我那时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御剑去寻那冰雪莲，在我找了一天一夜的时候，我看到了这座山峰，那时候这座山峰并不是雪山，只是山顶一小块地方落着雪，显得很特别，于是我便怀着希望下去寻找，果不其然，那雪地中间就有着一株冰雪莲正迎着风雪傲然开放着，但细小的花茎让它看起来十分脆弱。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并没有种子，这时有一个白发男人走出来，那个男人肤白如雪，有着雪红色的眼眸，一头银色的头发，嗯……就跟我现在差不多，他说他是这株冰雪莲的守护神，已经守护了这株冰雪莲几千万年，他说他早已知道我回来，于是早早等着我。

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却说天机不可泄露，然后他又告诉我，这冰雪莲的种子是可以解百毒，但却是由悲伤的眼泪浇灌出来的，能力越高的人结出的种子功效越好。当时我跪着求他，可他却不给，只提出了一个要求，等一年后就过来接他的衣钵，我为了救师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知道吗，我当时就看着他从眼里掉出一颗眼泪，落在了冰雪莲的花心上，立马就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种子。后来我把种子带回到道观给师傅服下，那妖毒瞬间就消失了，还把我师父的伤势给治好了，还给顺便给她的阶位也上升了，我师父生的本就貌美，这一升阶，突然间就变的年轻了，原本的黑发里面是有白发的，瞬间就全部变黑了，脸上细小的皱纹也消失了，就好像是回到了十几岁一般！”

“你师父是女的？”被太阳晒的缓过神的羽莹听到这里猛不丁问道。

“是，我师父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也是最温柔的女子，她对我特别好，在外面不管是谁欺负我，她都会帮我讨回来，就算是我做错事被大掌门罚了，也会拿着剑跟大掌门大一架，她每次都打不过，然后就会用剑划掉大掌门的发冠，大掌门每次都被气的不行，却偏偏因为我师父是全道观唯一一个女人都不好说什么。”

“你师父对你真好~”

“是吗，不过是脸比较像罢了，师父年轻时曾遇到一名心爱的女子，后来那名女子结婚了，师父也就放下了，苦心逐渐，后来的弟子选拔，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可能是觉得我眉眼和性格比较像那个女子吧，她便不顾众人反对，收了资质不算高的我做弟子，一心想将我变成她，从修炼术法到生活习惯。”

雪见叹了口气，眼里似乎有泪，也有落寞，她听了一下，才继续道。

“其实我也是不知道的，也一直按照师傅说的做，但后来有一次我去师父书房找他，却看见一个密室，走进去就看见师父喝醉了看着一副画像在说着醉话。”

羽莹听到这里也差不多明白了，她问道“那副画像上的人是你师父心爱的那个女子吧？”

“嗯，画像上的人眉眼与我有八成像，师父就在画像面前说着我的事情，师父说我和她很像，就跟她一样，现在所用法术，生活习惯也是和她如出一辙的，每每看见我时，就好像看见了她，她没有和别的男人成亲，还在身边。”

“那你后来怎么做的？没有冲进去跟你师父拼命？”羽莹笑了笑，脸上的泪已经干了。

雪见摇了摇头，看着天上的云真慢慢移动，然后缓缓的道“并没有，师父并不知道我看见了，出去之后还是和往日一般教导我，而我也就那样陪了师父一年，这一年里我对师父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说是师徒情谊，但看起来更像恋人。一年后，我将师父灌醉，那一晚，我们都享受到了那令人沉醉的滋味，第二日我便悄悄离开来到了雪山，在茫茫雪花间，我继承了前守护神的衣钵，而他也变成了冰莲花的一片花瓣。”

“你师父没有找你吗？”

“找了，但是我成了新守护神后就设下了禁制，凡是入此的不论神人还是妖都不得使用任何术法，在禁制的影响下这里变成了雪山，没人敢上来，就算上来还没到山顶也变成了尸身一具，所以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多久了？”羽莹有些好奇，她看雪见所用法术无不透着诡异，连她这个上神也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