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报答“救命之恩”的这一借口,苏阮阮成功混入了二贤庄内,成为其中的一个奴婢,负责打扫庭院。
那天晚上,她上完茅厕,正要回房,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似乎拿着黄金,朝着马厩的那个方向而去。
打开系统地图一看,那一道身影赫然是二贤庄庄主单雄信。
细想一下,她便知道了前因后果。
“庄主!”
随着她的开口。
单雄信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他不明白,这么黑的天,她是怎么看清他的,就好像本来在原地等他一般。
看来这个姑娘并不简单。
他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苏阮阮淡淡道:“秦公子对我有恩。我在此处自然是为了防止,庄主脑子一热,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比如把抢来的银子打成薄片,塞在秦公子的马鞍内。害他来日承受不白之冤。”
这句话一说出口,单雄信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姑娘竟然,将他要做的事情猜测的这么准确。
苏阮阮见单雄信面色难看,便明白,他是在怨她的多管闲事。显然他并不觉得,如果一个人突发来路不明的横财,让官府查到是一件什么恐怖的事情。
毕竟是绿林好汉嘛!
抢东西这种事情很正常,向来不需要给谁交代。
官府更算什么东西?
她继续乘胜追击:“换位思考,假如是您在我的住处搜索到了大量金银,你会觉得是我出去打闲工赚的,还是不当盈利,偷盗其他人或者贩卖庄上的东西得来的?”
“更何况,您住店的时候,是会直接将马匹交于客栈的马夫照顾,还是亲自上手?”
这两个提问,单雄信一时无法回答。
他不由再重新打量此人。
“那么你觉得我应该藏哪?”
“当然是直接给他。”苏阮阮信誓旦旦。
“哈哈哈。”单雄信突然笑了。
今夜算是有她预料失误的事情,也许她只是单纯的运气好罢了。
“若是他接受,我又何至于藏起来?
他的语气有些忧愁。
苏阮阮冷静的分析秦琼的性格。
“秦公子,一看就是脸皮薄,自尊强,让他轻易接受别人赠予的钱财是不易。但按常理来说,这种人往往很孝顺。”
“您若真想给。不妨换一种方式,就说钱是为了给他母亲补身子,而非他。把话说死一点,要不他会拒绝,当然最后的操作,还要看送礼之人的话术。”
“您看如何?”
苏阮阮眼神亮晶晶的看向他。
魂经数世的她,自然明白,什么样的性格的人,应该怎么对付。
“话术?”单雄信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有如此学问吗?”
“当然。要不,历代朝庭上的外交官不就成吃干饭的了吗?”
苏阮阮再引举经典,认真说出历史上很多风流人物的事迹。
夜风刮起,吹乱了她的长发。
单雄信突然觉得,让如此女子打扫花园,真是暴殄天物了。或许她比有些英雄豪杰,更值得结交,更值得他去费心思。
如果她明日真能做到的话……
他问道:“这么有信心?”
她轻笑这答道:“总不能让您白费了金丝楠木才是。”
*
第二天一早,秦琼启程辞别众人。
单雄信按照剧本,第二次递出银子。
“叔宝兄弟收着吧!回去也可以给伯母买的东西补补身子不是?”
“单二哥,这使不得。”秦琼依旧拒绝。
十里长廊之前,他没有想到,前来送自己的除了刚认识的兄弟,还有那天那个姑娘。
不同之前的是,这次她并没有再胆怯。
落落大方,宛如一个大家闺秀。
“秦公子高义,不愿随便受到人恩惠。但总要理解庄主的一片苦心。就好像你远离家乡时,母亲为你连夜逢补的衣物一般。”
“这些银子,也是单庄主对你的关怀,贸然拒绝,只会让人担忧。”
“您收下吧,不然庄主会连续几个晚上,为您担忧的,睡不着觉的。”
苏阮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是啊!叔宝兄弟,你就收下吧。”单雄信却道。
其他兄弟也道:“秦大哥,你就收下吧。”
秦琼正为难之际。
程咬金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噗嗤!哈哈哈哈(ಡωಡ)hiahiahia”
不是他笑点低,而是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把单庄主比做老母亲。拿着针线一针一针在那里纳鞋底的场景。
不行,容他在笑一会。
他笑得正畅快时,胳膊肘突然一疼。
转头一看,正是花大脚。
“憨货!笑什么?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花大脚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瞬间不好意思。都怪这个憨货!她又狠狠瞪了程咬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