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的时间从一小时起流逝,刚开始他们还能有耐心的数数过了多久,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从太阳当头等到余晖隐山,腰椎和小腿的酸痛感让贺峻霖感到极度的扫兴,那两条腿都不知道踢了几回。而身为虚拟的洋羊虽然不能体会到这一痛苦,但等待的过程同样不好受,他都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跟贺峻霖说回家去吧。
系统我们要不回去了吧,天这么晚了。
贺峻霖还早。
系统还早?你十分钟前就是用这个理由推脱的,看看这天吧。
贺峻霖疲惫的靠在扶栏上,他撑起酸痛的身子,眼睛习惯性微眯的看向天空。这个地方靠山才得以有了“城中花园”的称号,橘粉色天际止于地平线,近处是几丛绽放风姿的大气粉花,连绵俯卧在地的墨色山林十几公里外便是其他的城市,远处树木阴翳,飞鸟在油画布上落下巧妙一点,是个美景,是在平时见不到的景色。视线回转,蓝与白交融的云端后面有了一个看起来小小的荧蓝色圆盘。沉醉于山中美景的贺峻霖晃神片刻。
贺峻霖嗯。月亮都出来了。
系统对吧。
贺峻霖侧身扒着栏杆,他见微风轻轻掠过,细小的树枝拨浪鼓般摇头晃脑,枝上芳花轻缀黄粉。他薄唇微张,为这几小时里光顾自作聪明的等候而从未注意这般细微的景致而惊讶。
贺峻霖那什么洋羊。
系统怎么了?
贺峻霖没完成任务会有惩罚吗?
实话来说贺峻霖他并不想来完成这个所谓的任务,这毫无意义并且舔狗的结局有几个是HE?
这个问题似乎把洋羊考到了,他思索了一阵。
系统肯定是有的。
贺峻霖嗯,情理之中嘛。
系统也不要太过沮丧,只要行动,总会完成的对吧?
贺峻霖嗯,只要行动……
贺峻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贺峻霖投出的真挚问题,洋羊难以回答。他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来个完整有逻辑的话来。
贺峻霖算了算了,美好人生靠自己,自给自足,劳动人民最光荣。
贺峻霖我想我还记着怎么去那里的路。
贺峻霖眉头紧皱,眼睛一眨一眨地回忆当时走的路线是如何。过去许久的往事再回忆起来是麻烦的,脑中犹如一堆乱麻绞杂,实在是模不出什么头绪出来。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朝全身袭来,最终恰似暖流汇聚在了那团麻线之中。耳畔有阵空灵的声音萦绕,细碎爻断的说话声中,贺峻霖只大概听清了那个声音说“拜托”。
“拜托?拜托我干什么?”贺峻霖愣神喃喃自语道。
系统诶!
贺峻霖嗯?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贺峻霖揉了揉自己的左耳,刚刚那个声音似乎就是抵着左边耳朵说话的,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系统发什么愣呢?我叫你好几声了都不答应我。
贺峻霖啊?
叫了我吗?
没听到啊。
系统啊什么啊?想起来往哪里走了吗?
贺峻霖没有……
话还未说完,耳边便有一阵冗长的嗡鸣,贺峻霖难受的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系统你怎么了?
系统没事吧?!
片刻,耳鸣消失。洋羊关切的问询吵得贺峻霖脑瓜子痛,他抬手摆了摆,洋羊便适时噤声没在说话了。
贺峻霖没、没事儿。
贺峻霖康桥路的国际酒店。
贺峻霖在那儿。
系统嗯!你先缓缓吧。
洋羊没有多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这个处于崩坏的世界什么茬子bug都不稀奇。
——
下了出租车,贺峻霖站定在酒店大门口,看样子宴会还没有开始,荧黄澄碧的门前还有许多穿着华贵礼服的人进入。贺峻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普普通通的衬衫,再看看大门那里一看就不好惹的几个收请帖的管理人员,他不由瘪了瘪嘴。
贺峻霖(这会放我进去吗?)
系统哇——好高级的样子。
此时洋羊正仗着自己有隐身功能而别人看不见他在东飘飘西看看,一脸欣喜的表情出卖了他。
贺峻霖羊啊,别看了。快来想想怎么放我进去吧……
系统什么?
系统走进去不就行了?
贺峻霖这……我没有隐身这项技能啊。
系统没隐身也可以进去啊。
看着洋羊一脸天真的样子,贺峻霖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他只好耐心的跟他解释了这个“进去”的意思 。
系统很难搞。
贺峻霖嗯,那现在?
系统自求多福。
贺峻霖什么?!你难道没有什么技能帮助我进去吗?
系统原先有的,但奈何世界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