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拿的两屉绒条都让棠依和瞻礼嚯嚯完了,他们俩做出来的花瓣大小各不相同,偏生这样还勉勉强强凑了一只绒花簪出来。这只绒花看着比摊主卖的那些都寒碜,但是他们两个不觉得,还认为美得很呢。
最后,是棠依收下那只绒花。
家宴结束,沐昕在返回郡主府的路上下了马车,棠依也不管他去了什么地方,自顾着带淮沙回去就行。
就寝之前,寒月对棠依说道,“今日孙氏来,门房给拦下了。”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如此无赖?”
沐昕外面的女人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是像孙氏这样的。寒月微微垂目,说出口的话带着丝丝冷意,“郡主,如此不知所谓的人,您大可以让她永远消失。”
“永远消失……”
棠依琢磨着这个词,心中慢慢了成算。“只是,我要如何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我那个父亲可不是软柿子,若是被他发现了,牵连了淮沙可怎么办?”
她们肯定不能直接让郡主府的人出手,目标太大太明显。寒月想过买凶杀人,但这种事情她也没有做过,听到棠依的话,她也有些犹豫。
“郡主,您给奴婢一些时间准备。”
“好。”
寒月还是有些门路的,这样事在豪门权贵中并不罕见,多的是人可以差遣。
第二日一早,淮沙便来寻棠依,遣走身边的下人,他拉着棠依的手委屈道,“姐姐,你昨日怎么不跟我坐同一辆马车啊?明明后面父亲已经走了,我差人去请你,你都不来。回来以后也没跟我说两句话,就回房了。”
“这队伍停在路中间,一上一下的多耽误功夫,而且昨日姐姐也是累了。”
“哦……”
棠依摸了摸淮沙的头,笑得神秘,“淮沙,今天咱们去种花好不好?”
“好!我要种海棠花,姐姐最喜欢海棠花。”
他们选的还是后院那一片海棠林,本来姐弟两个种得好好的,沐昕一来看到他们粘了泥巴的样子,便好一通发脾气,甚至还强行将淮沙带走了。
棠依留在原地,把最后一颗树苗种进去。这里只剩下寒月和棠依,寒月也是真心疼棠依,只是她出言安慰的话,一句也没落到棠依心里。
“我能把他也弄死吗?”
寒月吓了一跳,连忙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听见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她自然知道棠依口中的他是谁,但是她敢给棠依出主意弄死外室,但从来没打主人家的主意。
“郡主,这种话可千万不能说啊!”
“恩。”
棠依表情淡淡的,寒月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但是从这一天起,寒月便发现她家郡主似乎开始有了变化。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只是往后更加注意了。
只要沐昕在这个家里一日,棠依总是低气压的,寒月也盼着上元佳宴之后,沐昕能赶紧走。只有沐昕不在的时候,棠依才是一个正常的七岁孩童,是一个合格的郡主,合格的姐姐。